方秀梅搖搖頭,道:“我哪裡有什麼辦法,只不過隨口安慰義母兩句罷了。”
江曉峰望望天色,道:“姊姊,如是你胸無良策,小弟倒有一個辦法。”
方秀梅道:“什麼辦法?”
江曉峰道:“咱們易容混入藍府中去,殺他一個措手不及。”
方秀梅道:“以兄弟的武力,再加上那奪命金劍之刀,到籃府中去鬧他一個天翻地覆,並非難事,但此刻時間不同。”
江曉峰道:“哪裡不同?”
方秀梅道:“進入藍府的人,咱們只是唯一冒死逃出來的,目下武林道上,只怕還未必已知道那藍天義的舉動。
江曉峰道:“此等大事,江湖上豈有不知之理?”
方秀梅道:“很難說,一則此事太過突然,藍天義以數十年時光建立起來的俠名、信譽早已澆人了人心,驟然間想把他的俠名抹去,談何容易,就拿姊姊我說吧,在壽筵未開之前,我還在忙著替他們藍家辦事……”
江曉峰接道:“這個我知道。”
方秀梅道:“那夜中姊姊也曾遇上了你。”
江曉峰嘆息一聲,道:“姊姊,黑白兩道上無數高手,進入了藍府大門,有如投海大石,一個月訊息諮然,難道還不足以震動江潮麼?”
方秀梅道:“你怎麼知曉他們是訊息杳然呢?”
江曉峰道:“這個,小弟是推想而得。”
方秀梅遣:“姊姊也無法想出,藍天義用什麼方法,能使原本對他記恨甚深的人,忽然之間,一變為他所用,但他必然早已有了算計,如是他無法收服這些人,自然不會選定在壽筵之上動手了。”
江曉峰道:“姊姊說的雖然有理,不過,那些人都不是無名小卒,豈肯永遠屈服於死亡威脅之下,為藍大義所用?”
方秀梅道:“真的可怕處在此,如藍天義有辦法能使這些武林高人,在極短的時間內,為他所用,這手法也自可適用於其他的人以數十年的俠譽,他要造訪少林寺,那少林掌門方丈,也要降階相迎,就他在壽筵上施展的下毒手法而言,只要他能夠接近那人身側,就可以施展毒手了。”
江曉峰道:“就算他能下毒,以死亡威脅對方,但卻未必能使他們甘心受命,這其間,只怕還別有內情。”
方秀梅道:“所以,咱們眼下最要緊的一件事,是設法把藍天義為害江湖的事,宣揚出去,使武林中人,都對他心存警覺,免得他們在毫無防備中受到傷害。”
江曉峰道:“姊姊久年在江湖上走動,識人甚多,只要把內情告訴幾位朋友,讓他們將此訊傳佈開去,豈不是很快就可以把藍天義這等惡跡,傳揚於江湖之上麼?”
方秀梅搖搖頭,道:“不行,姊姊在江湖上的聲名不好,黑道人我不跟他們來往,白道中人,又對我敬而遠之…。”
江晚峰道:“為什麼呢!姊姊胸懷仁慈,豪勇智謀,都非常人所能及,藍府大廳中,多少英雄豪傑,但卻無一人能夠及得姊姊…”
方秀梅淡淡一笑,接道:“兄弟疾風知勁草,生死見真情,沒有藍府中那一切事故,姊姊就無法和你兄弟攀交,沒有地窯療毒,樹腹養息這一段經過,兄弟無法對我瞭解。”
舉手理了一下鬢邊散發,輕輕嘆息一聲,接道:“其實,姊姊我也有很多不對的地方,我為人太刻薄,我行我素,不求人解,有時行事只求其成,不擇手段,我自信一生中,沒有枉殺過一個好人,但卻得了一個笑語追魂的綽號,這一段療傷時光中,想想過去的所作所為,確然太狂傲了,難怪別人不能加以原諒。”
仰臉看看天色,又道:“藍天義找不出咱們已死的證據,絕然不會放手,此人心機深沉,武林中很少有人給夠及得,只怕各處道上,早已佈下了監視咱們的耳目,目下咱們對情勢全不了然,很難逃過藍天義的耳目監視。”
江曉峰豪氣凌雲的說道:“如今咱們毒傷已愈,就算碰上藍天義的屬下,也可以放手和他們一戰了。”
方秀梅道:“以兄弟武功,和他們動手相搏,自是可操勝券,不過,只要咱們一和藍天義動上手,不論勝敗,咱們的行蹤,必然洩露,那時,藍天義必將盡全力要追殺咱們。”
江曉峰道:“為什麼?”
方秀梅道:“藍天義不會把姊姊放在心上,但對兄弟,卻是看重的很,只要查出你的行蹤,必然會動員一切力量,得你而後甘心。”
江曉峰道:“當真麼?”
方秀梅微微一笑,道:“兄弟,不要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