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回去了吧,阿默,做一個平凡的女子,你會開心很多。”
她直起身來,稍微有點搖晃,秦觀從後面攬住她的腰,讓她依靠在懷裡,陳默卻抖著手拉開他,“我自己會回去,你不用管我。”
秦觀收回手,表情顯得淡漠,“那好,李妹讓人過來說她身體不太舒服,我就不陪你回去了,自己看著點路。”
他最近都在李氏那裡過夜,難得在她這邊呆一會兒李氏就叫人過來催,要不就說身子不舒服,家中有人知道陳家現在的境況,竟然也稍微變了臉色,除了秦府裡的下人還算忠厚,其他人漸漸不當她是少夫人,連去帳房都有人說閒話,只有秦觀的態度沒有變過。
也是,他的態度一開始就是這樣,即使親近的時候一樣如此,變與不變沒有什麼區別,陳默攏緊衣襟先他一步離開,迴廊裡只有靜靜的腳步聲。
冷漠的婚姻:鸞歌(九十一)
陳子修又因為做畫惹怒聖顏,青年畫師總是不願意把故去德妃的面孔用荷花遮起來,這讓天子震怒,陳默知道的時候,秦觀剛好換上朝服,跟她在門口遇上。
“你也知道了吧,能替他說幾話好話嗎?”她將陳家商鋪通用的印章遞到秦觀手上,這樣一來陳家就真的為他所有。
李氏穿件大紅的衫子跟在後頭,此刻不言不語,搖著手中的團扇冷眼相看。
秦觀拍拍她的手,有點敷衍的意思,“這事你別急,你這個二哥不只是因為這個惹皇上發怒,還是等我從宮裡回來再從長計議吧。”
他抽身先上了官轎,李氏也鑽進一頂軟紅小轎,陳默才發現李氏穿的是正式的禮服,只有面見聖上才會穿著。秦觀帶李氏進宮見皇帝這不奇怪,可是為什麼要穿的如此正式。
晌午以後陳子修找她出去談話,什麼都說,就是不提他又惹怒聖顏的事,陳默看他興致勃勃於是沒有追問他。
兄妹二人在一家小酒館點幾個菜下飯,菜剛一上桌,陳子修突然跑出門去,她追上去看出了什麼事,原來是李家小姐帶著丫鬟從門口經過。二哥陳子修跟在容貌秀麗的李家小姐後頭,一邊喊對方等一等。
那李小姐回頭看著他了一下,又徑自往前走,然後上了一輛馬車,坐裡面的少年人便是丞相的幼子,李家小姐指著陳子修對少年人啟齒一笑,那樣的天真又傷人。
陳子修初始的興致全無,垂頭喪氣的,“她明知道我在後面叫她等等,李小姐竟然是不聞不問,還跟別人一起恥笑我。遇上這樣的女子,也是我的報應。”
她覺得有些不對勁,方才親眼見到李小姐的明媚,明明是這般出色,陳默只覺得她眉間多愁,不像是刻意這樣做,便說回去問問秦觀的意思,將親事早日定下。
陳子修的臉色才稍微緩和,問她與秦觀如今的關係如何。陳默一一說給他聽,除了那日在秦觀面前的失態以外,連將陳家印章交給秦觀的事也說了。
“也好。”他沒怎麼反對,“你一個女子,相夫教子才是本分。你娘那裡,二哥我會去替你求情。只是現在一時找不到爹的下落,就暫時擱下不說,只願一家人一切平安。”
陳子修又看向她的肚子,“你都嫁給他好幾年了吧,怎麼還沒有動靜?”
她笑笑,“過些天我會託人請個大夫回來看看,二哥不用操心。”
嫁過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一兒半女,秦家上下包括秦夫人都頗有為辭,七出之條說的無後為大,就是她這樣的情況。想要讓陳家能在秦觀的羽翼上存活,只有讓兩家人有更親密的關係,有一個兒子最好不過。
她意識到這一點,無論願意不願意,都必須儘快的弄清楚,為何久久沒有身孕。
冷漠的婚姻:鸞歌(九十二)
“大夫,我曾經來找過你,那個時候你言語含糊,我知道讓你為難,於是便離開。今天我仍然這樣問你,我沒有身孕是不是你家少爺的意思?”
陳默微笑著,收回手,大夫把著她的手腕,良久都沒有說出病因是什麼。她上次病重來這裡,就聞到那股氣息,可是當時秦觀也在不便詢問。
老大夫咳嗽一聲,“少夫人,你想有身孕也不是不可能,少爺已經讓你斷了藥,我方才查脈,雖然較常人虛弱,但是不妨礙少夫人有孕。”
他醫人可他醫不了自己,這間藥鋪已經交給上次那個中年掌櫃打理了。今天會出來見陳默的面,多少也是因為心中不安。
她端起藥碗聞了聞,這是剛才讓藥童熬的,跟她在秦家喝的是一張方子開的藥,有股異常的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