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這大通山附近,誰不知怪鳥洞乃是荒山野洞,怎變了你的家門,是你無知,還是想欺我年老!”
“我勸你最好還是早點離去,從此不要再打洞中的主意,否則……”
“否則怎樣,要被你嚇倒,我祁連僧的八十歲年紀算白活了!”
祁連僧顯然是動了真怒,所以不等白衣少年說完,即立刻介面怒喝著。
但是白衣少年並未因祁連僧報出名號而嚇倒,相反的,反向祁連僧打量了一下,方不屑的道:“聽你這個名號,應該是個和尚才對,為何竟是俗家打扮,不倫不類,不是野和尚,便是花和尚!”
白衣少年的話,乃是由衷之言,不想正觸犯了祁連僧的忌諱。
於是嘿嘿兩聲冷笑之後,暴怒道:“年歲不大,倒頂會耍嘴皮子,先吃大爺一棍再說!”
話音方落,便隨手拉起一條青銅棍,在手中抖動了一下,便一式“一柱朝天”猛向白衣少年襲去!
白衣少年見狀,腳步微錯中,人影一晃,即輕巧的避了開去。
接著便見他神色凝重的道:“確是少林家數,不想少林寺還會調教出這樣粗野的假和尚,說不得真要叫你見識一下了!”
就在他話音方落,祁連僧的第二棍又橫掃而至。
祁連僧大概是怒極,所以連話都未說,便全力猛襲。
只是白衣少年仍穩立如山,對於祁連僧急襲而至的銅棍,竟視若無睹一般,既未閃避,也不招架,甚至連兵刃都未撤。
這種高傲的態度,簡直視祁連僧如無物,不要說是頗有聲望的祁連僧,就是換上了任何人,也會難以忍受。
直氣得祁連僧連連怪叫聲中,猛又把功力加重了兩成,招式改掃為點,疾向白衣少年前胸戳去。
假若這一棍戳實,就是鐵鑄銅澆的人,也會被戳得洞穿!
然而白衣少年確實有幾下子,直待棍離胸口尚有寸餘時,便右手就勢一撈,疾向棍頭上抓去。
這種招術,不但連祁連僧未見過,連聽也未聽人說起,同時暗自心喜道:“這是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大爺心狠!”
不料他竊喜未畢,猛覺掌心一震,立刻如周身觸電般,起了一陣痠麻,腳下一個踉蹌,又手握棍不穩,便仆倒於地。
一切的變化,僅不過眨眼工夫,不唯遠處的未看清,即守在四周的三個弟子,以及手下人,也未看清人家用的是什麼功夫。
唯有暗中潛窺的一人,他在茫然中,神色頓然大變,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良久,祁連僧方從地上爬起,氣急敗壞的道:“小雜種,大爺今天認裁,是好漢就留下萬兒來。”
“哈哈!黃老兒,連鼎鼎大名的‘白虎神煞’都不認識,我看你數十年江湖算白混了了!”
祁連僧的話音方落,便聽有人哈哈笑說著,語中帶刺,極盡譏諷之能事。
白衣少年果是白虎神煞季豪嗎?
一點不錯,正是困守數月,方才離“鸛鸞洞”的季豪小俠。
此刻聞言,忙循聲望去,只見從數十丈外的樹林內,一搖三晃的走來一位黑衣老者,三菱相,弔客眉,臉平板板的,簡直就看不到鼻子。
季豪僅瞧了一眼,即冷哼一聲,不由一陣熱血沸騰,想到玄冰學被打下谷底的一幕往事,歷歷如在目前。
但季豪氣惱中尚未開口,祁連僧即先喝道:“毛義松,你現在到此,是否也想插上一手?”
來人正是死谷大谷主毛義松,除他之外,誰還有這份死像。
誰知毛義松聞言,立刻嘿嘿冷笑道:“你這個被逐出門牆的野和尚,不來以小人之心來度君子之腹,我毛義松雖為人所不齒,但還不屑去打落水狗!”
祁連僧雖為少林棄徒,但到底藝出名門,那能忍得了毛義松這種冷嘲熱諷,故毛義松話聲方落,祁連僧便怒罵道:“不必在此賣弄唇舌,今晚二更,哈拉湖畔見!”
說完,即轉向季豪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這筆賬終有收回的一天!”
“憑你那幾下子,這一輩子是妄想!”
“哈哈,黃老兒聽清了嗎,這一輩子是妄想。”
毛義松明知季豪不好惹,卻偏在此時出現,且一現身之後,即向祁連僧諷嘲,極盡挑撥之能事,顯見骨子裡已另計謀。
季豪雖不明白他的計謀是何,但暗裡已作了決定,忙向即將離去的祁連僧喚住道:“不必相候,他已沒機會赴約了!”
天底下什麼事都有,祁連僧約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