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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我收到的那封書信是燕王臧塗世子用從逃出大漢時的燕王信箋和大印偽造的,而那個使者,本是盧綰得使者,前幾次書信都是他所傳遞,但使者本是燕國舊人,私下曾與燕王世子有舊,早就暗通匈奴。

而我被圍時,匈奴要我大漢稱臣,父皇自然不答應,匈奴威脅要將我斬殺。

我的身份放在那裡,天然便是匈奴要挾大漢的資本。

父皇做了一件保護我也保護帝國的事情。

這件事情使得陳平的計策變成了現實,他讓人送賄賂給冒頓單于的妻子閼氏,閼氏對冒頓單于說:“主如今即使得了漢地,他們耕田我們牧馬,您無法居住在漢地,更何況您圍困的這個人,如今已經不是大漢的儲君了,您圍著他又有什麼用?“

冒頓單于聞言,同時也恐後方被陳平樊噲驅軍直入,便解了圍。

而父皇做的那件所謂保護我也保護帝國的事情,便是他下詔書將我廢為庶人。

據說因為事關大漢社稷,所以並沒有遇到很大的阻力。

呂氏家族,在此事上完全失聲;母后的態度,如今訊息閉塞,我並不知曉。

我剛出了包圍,便又接到了一道詔書,上面說燕王盧綰配合作戰不利,被革去燕王爵位。

陳平和樊噲的殘軍二十萬不準回朝,留在燕地駐守,說是為了防止匈奴再次入侵,我卻知道,這二十萬是我和我的姨父樊噲的精銳,回朝不宜。

陳平隻身被召回,樊噲留守燕國,成為燕國丞相。

而我,劉盈,成為新的燕王。

那座落魄而蕭瑟,兩年前才被我血洗的燕王府,成為了我新的棲身之所。

40

40、第一章 邊鄙(已修) 。。。

暗色的玄夜,如鬼魅般爬上燕國的大地。

萬千點營中的火把,如暗色中睜開的火紅的瞳子。我坐在帳中,樊噲站在我的身後,身形如鍾。他微微虛了眼。眸中倒映出熊熊的烈焰。

我的目光緩緩地掃過將士們決然的臉,緩緩地道:“孤受皇上的重恩,受朝廷的封犒,如今為燕王,駐守此處,乃是我漢家的北地長城,孤便義不容辭。兩年以來,我軍歷經一百七十三場戰役,縱越漠北,戰騎不足兩萬,兵卒不過十萬,而屢屢周旋於匈奴四十萬雄兵……”

樊噲從鎧甲中襟抽出一把霍霍的大刀,揹著刀柄遞給我,我以刀指著掛於大帳中的地圖:“如今,雖有匈奴統二十萬騎兵,橫於我大營外四十里處丘陵,背山而居,然孤視之,如同視鼠輩耳。”

我笑了笑:“還是老規矩,誰打下的土地,便作為軍功獎勵給誰。搶到的匈奴士兵,儘可以穿透琵琶骨帶回家做奴隸,掠奪回的匈奴女人,儘可以收入宅院。孤也會為你們向朝廷上奏,拜將封侯。”

“謝燕王殿下!”

眾將摩拳擦掌,眼中似乎已經看見了累累的戰利品。

如今他們雖然爵位不高,但擁有的農奴數量和広廖的土地卻是一般京城同爵的官吏們不曾享有的。這些都是這幾年,我們靠著戰爭掠奪來的成果。

眾將聚精會神,我指著地圖道:“我軍按‘山’字佈陣,孤自率領一隊人馬以在後方為諸位將軍掠陣。擒賊先擒王,三路人馬分別向匈奴左,中,右三方同時攻擊,一旦接近,左右軍立刻穿越大軍,便可佯作包圍之勢……”

我講完後,眾將都是請戰。

“燕王殿下,末將願統領中軍……”

“燕王殿下,末將願統領左軍……”

“燕王殿下,末將願統領右軍……”

我看著他們如狼似虎般的神情,微微頷首,便下達了軍令……這一戰必將慘烈,就如我自從做了燕王,經歷的一百七十三場慘烈的戰役一般。

月色昏晦,風中的咆哮聲被壓抑在曠野中,整個隊伍在暗色中如野獸一般前進著。他們的眼中燃燒著冰冷的火焰,我卻看得清晰,他們的周身,都是徹寒。

時光早已流逝,不再有人像一頭幼狼,在月光照不到的黑暗裡,獨自舔著潰爛的傷口。

如今他已長成,不再懼怕夜中的微光。

一次又一次,我聽著他們唱著戰歌,放出豪言要打碎冒頓單于的頭蓋骨,進獻朝廷。但這樣雪恥的願望卻一直沒有實現的機會,這些年,冒頓已經不再事征戰了,和我交手的都是他的下人。

其中便有那個原燕王臧荼的兒子,臧衍,有韓王韓信的世子。他們跟我,都有不共戴天的殺父之仇。

帷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