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去了荼靡那裡?
承墨不由抿了抿唇。心裡雖然有些空落落的,但是他也只能像往常一樣回自己的房間去。
轉身。
然後突然瞪大眼睛。
不知何時,花草間多了一張低榻。她就躺在榻上,右手撐著身子,左手拿著酒杯。
她仰著頭,對著明月微閉著眼睛,神情既慵懶又帶著一種不將任何事物放在眼裡的肆意。平時溫和的琥珀色眸子不知何時變成黑曜石的顏色,閃著比月光更清冷的光澤。黑髮如瀑一般地流瀉下來,鋪滿了低榻的一角。與他相同的白色,卻是絲質的寢衣穿得隨意,毫不在意地露出右肩。修長的腿從裙子露出一半來,無意識地蹭著光滑的裙子。月光似乎成了什麼有形的東西,在她面板周圍凝結起來,彷佛將她包裹在其中。
承墨突然想起小時候聽到的傳說。
傳說,世上的精怪都擁有異於常人的美貌,它們喜歡吸收月光中的精華,也喜歡騙走別人的心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承墨不知不覺地向低榻走過去。
伸手,穿過那凝結在她身周的月光,他的指尖輕輕碰到了她的唇角。
她慢慢抬起眼,那黑曜石似的眼眸對著他,又似乎沒在看著他。他在這雙漂亮得不似人的眼裡,找不到人的感情。
美麗,卻也清冷。
那種想碰觸,卻怎麼也碰不到的感覺突然濃烈了起來,濃到他甚至想狠狠抱住這個人。
“來。”她突然出聲,然後拍了拍身側的地方。
他甩了鞋子,然後坐在榻上。
作者有話要說:她含了一口杯子裡的酒,然後倚過來。承墨順勢躺下去,她半壓在他身上,唇貼上了他的唇。先是一口酒全度了過來。待他嚥了下去之後,她又意猶未盡地舔吮著他嘴裡的每個地方,似乎想把酒的味道全部舔乾淨一樣。
“碧涵……”好不容易他的唇重獲自由,一聲輕嘆似的聲音逸出來,雖然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
他的聲音讓她露出慵懶而朦朧的淺笑。
然後她將臉貼在他胸口,一雙眼睛半睜半閉,似乎就想這樣入睡一樣。
她到底,是因為他才這樣枕著,還是因為想要枕著而他正好在?
承墨心裡滑過一絲冷澀。
為什麼,已經那麼近了還是覺得她遠得他怎麼也碰觸不到?
為什麼,她的眼睛裡沒有映出他的影子?
殷碧涵用臉蹭蹭他的胸口,本來支撐著身子的手從他衣裙之間的縫隙裡穿進去,撫上他腰間的面板。
無意識地,似乎只是因為喜歡那滑若凝脂的觸感才流連不去。
承墨輕輕伸手,指尖落在她的額頭,見她沒有反對才放心地越碰越多。指尖滑向她臉頰,在即將碰到唇的時候猶疑地停了下來。
她卻突然將他的食指銜在齒間,然後溼軟的舌頭舔著他的指尖。
承墨低頭,對上她的眼睛。
“陪我喝酒。”她若有所指,笑容裡帶著些期待。
承墨雖然不解,卻仍是點頭。
她手指一挑,他的衣帶便鬆了開來。原本寢衣為了穿著舒適就沒用太多繫帶,腰間一鬆衣裙便可全脫下來,如今只因他躺著沒動所以還勉強覆在身上。
承墨心裡一跳。
親吻擁抱,甚至還曾摟著一起睡過,但是這樣的舉動她好像是第一次……這念頭一閃而過,承墨絲毫沒有想到其他。
殷碧涵掀開了承墨的衣服。
月光下,少年的肌膚閃著誘人的光澤。而那雙徹底信任毫無陰霾的眼睛更是誘人。
她抄起一邊的酒瓶,舉在半空,然後慢慢傾側。
酒液從瓶口流出來,滴落在少年身上。
承墨只覺得胸口一涼,然後溼熱軟膩的東西貼上胸口。
她在吮他胸口的酒……
一抹紅色蔓延上他的臉。
但是殷碧涵卻顯然不會因為他臉上的淡淡粉色而放過他。她舔著,吮著,然後碰到了他胸口的茱萸。
軟膩的感覺瞬間明晰起來,身體裡似乎有一種陌生的什麼東西在慢慢甦醒過來。只是她就是不願放棄似的,那種讓人身子發軟的感覺越來越清楚。他的呼吸開始亂了。
她抬頭起頭,看著困惑不解的他,唇邊的淺笑似乎是偷了腥的貓一樣。
他身上的酒液沒多時便舔了個乾淨,她於是又掀開他的裙子。
這一回他開始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