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洪慶戰敗,陣亡軍中。
建安三年,梁頌帶刀入朝,見皇帝不跪,還在天啟殿中當著滿朝文武和皇帝的面,拔刀殺了劉光遠。皇帝驚懼,當堂加了梁頌中樞左太師、輔政大臣、太子太傅、中都威衛使的官職,梁頌就順理成章的住在了中都城裡。
建安四年,中樞右太師呂顏薈密函慎公。慎公出兵兩萬勤王,結果剛出鎖河山口,迎頭便碰上了梁頌和兩萬胤軍。剛開始慎軍節節勝利,梁頌一直退到了中都城下,一萬烈炎軍突然出現,慎軍大敗,慎公被一箭shè中右胸。到了秋天就死了,長公子梁鋒繼承了爵位,卻無力起兵,就下令建起了鎖河南關,隔在了中都城和慎國之間。
建安五年,七國諸侯起兵勤王,六國尊梁鋒之弟、御殿秀將軍、青望侯梁彭為帥,梁鋒令麓國在梁頌背後出兵攻擊胤國都城楓城,趁梁頌調兵遣將回國救援之際,會同各國聯軍,一舉敗梁頌於鎖河南關,卻最終沒有機會殺死他,讓梁頌帶軍回了胤國。呂顏薈提議讓諸侯帶兵直攻胤國,卻到處吃閉門羹,勤王之戰就此結束。
建安七年秋,瀚州鐵騎攻破麓瀚關,橫掃麓國,麓公戰死。公子戚安逃亡胤國。胤公不僅沒有難為戚安,反而用接待公爵的禮數接待了尚是伯爵的戚安。第二年,故燮公蘇琢讓公子蘇郃領兵兩萬,跨過雁蕩山脈攻打瀚州金帳國,尚且駐紮在麓國的瀚州鐵騎倉皇西歸,蘇郃卻帶著大軍在雁蕩山裡兜圈子,始終不與瀚州鐵騎正面交戰,最後直接退回了燮州草原。麓國光復後,戚安回了麓國,繼公位,對胤公梁頌頗為親近,倒是對出兵助他復國的燮國不加理睬。燮公蘇琢過世,戚安居然都沒派個使者,這讓燮**民頗為不齒。
說來說去,梁頌原本就有虎狼之心,當年故胤公去世,留下的三個兒子各領了兵將,爭奪胤公的位子,一打就是一年,最後還是梁頌得勝,取了兩個兄弟的人頭,墊平了入朝朝帝的臺階。新帝即位時年紀尚幼,僅有六歲,梁頌就露出了自己的爪牙,公然抗旨,又起兵造反,更是殺了洪烈、劉光遠兩個輔政大臣,故慎公的死也和他脫不了干係。
現在梁朝皇室早已名存實亡。照例說,諸侯國最高只能分封伯爵的爵位,侯爵必須由公爵上表中都,皇帝允後方能加侯爵位,公爵的爵位也不能直接由嫡子繼承,必須入朝面聖,才能加封。現在各國早就不把封個侯爵放在心上了,麓公戚安、慎公梁鋒加公爵都沒有入朝,按理說得是殺頭之罪,無奈皇室勢弱,早已不敢幹預這分封之事了。
蘇昉又說:“七年前鎖河南關一戰,梁頌損失頗大。經過這七年的休整,已逐漸緩過來了,現在雖已過知天命之年,反而更想‘得天命’了,梁朝皇室勢弱,滿朝文武也沒了當年劉光遠、呂顏薈、洪烈的赤膽忠心,各個都是牆頭草,所憑藉的還是諸國的力量。只是如今恐怕沒有那個諸侯是一心向著梁氏了。梁頌不過是開了個頭,恐怕人人都在盯著中都這塊肥肉。大丈夫生天地間,又逢亂世,不若做些驚天動地的大事,也不枉此生!”
顏靜洛一驚,聽出來蘇昉之心恐怕也自不小,但自己對梁朝皇室也確實沒有什麼感情。說起來,反倒是蘇琢這樣豪氣干雲的人、蘇郃這樣機智仁和的人、蘇昉這樣隨和平易的人更讓自己傾心些。
第四章 治大國若烹小鮮(6000+大章)
() 初,帝以弟昉為淵犀侯,治滁雷縣,昉施無為道,民生平。梁建安十二年,帝疾,令入墨離主政,即rì政十,多指燮地政弊,朝以為服。時太傅顏靜洛為鴻臚寺卿,問政於侯,對曰:“治大國若烹小鮮。”靜洛公嘗語其子曰:“公子之能,不啻天人也。”——《燮書·淵犀王本紀》
燮朝重史,常設太史令兩人、內史丞五人、外史監若干,屬欽天監,專責編纂前朝歷史、整理本朝政令得失,又兼記錄天象變化、帝王朝臣宗室言行之職,向以鐵骨強項著稱。在《燮書》中,關於淵犀王蘇昉的記錄向來為人稱道。蘇昉未繼帝位,蘇郃稱帝后加了他淵犀王,《燮書》卻以記錄帝王的文體“本紀”來記錄,足見對其評價之高。而顏靜洛對蘇昉的稱呼和評價也足夠引人注目。而事實上,蘇昉代蘇郃主政,也並不完全像史書裡面記載的那樣“朝以為服”,甚至都讓顏靜洛驚出一身冷汗。
蘇昉第一次代蘇郃主政,坐上了墨離城旭輝殿裡的墨玉麒麟踏雲椅。卯時的鼓響過,旭輝殿裡卻空了一半的位子。蘇琢領燮國時,念諸臣早起議政辛勞,在旭輝殿裡設了座椅,諸人可按品佚坐了議政,蘇郃也一直延續著父親的傳統,結果今天蘇昉第一天進旭輝殿,下面只坐了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