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訣的話擲地有聲,執著的想要與謝凝淵辯出一個對錯來。 謝凝淵卻難得看他順眼了幾分……果然還是沒讓他失望,顧訣若是不問,今天這件事就真的要到此為止了。 他無聲的看了陸桑酒一眼,你看,這可不是我非要說,而是他非要問的。 陸桑酒此時心情也有些複雜,作為當事人之一,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當時發生了什麼。 謝凝淵所說……至少到目前為止,都是真相。 不過她也有些奇怪,當時謝凝淵並不在場,如何說的這般清楚的? 眼下顯然並不是詢問的好時機,而她原本給的臺階也被顧訣打破,今兒個不把事情說清楚,是誰都別想回去睡個安穩覺了。 她……也只得被迫勇敢一次。 無論最後結果是不是她想看到的,其實對她來說……都應該算是個好事吧? 一片沉默之間,謝凝淵輕輕笑了一聲,“顧道友這問題問的很不錯,倒是讓我看到了你的赤子之心……想必你一定沒怎麼外出遊歷,也沒怎麼被這世道毒打過吧?” 這話乍一聽像是誇獎,但再一細品卻分明是在嘲笑他。 顧訣皺眉,“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這世上哪兒有永遠的敵人或者永遠的朋友?都不過是利益使然罷了。” “他們圍殺花簡知和劍不歸不錯,可到底人都沒死,那這事兒就尚有可操作的空間。” “只要這些人背後的宗門願意付出足夠的代價,那這件事自然就可以成為隱秘,可以很好的保住他們的名聲。” 顧訣和封霖池炎三個人臉色都不好看,就連池炎這個遲鈍的,此時都知道謝凝淵這話是在對映他們各大仙門有齷齪行事了。 他忍不住道:“我們都是名門正派,怎麼可能會……” 謝凝淵打斷他道,“名門正派,做出的所有事就必然光明磊落嗎?” “名門正派,就一定沒有一個壞人嗎?” “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不會還如此堅定的相信著這粉飾太平的假象吧?” 都不說別的,就金銀門奪劍大會最後發生的那件事,若是將當時那些人的嘴臉展示到他們面前,都足夠他們世界觀崩塌的。 只是那件事不好於外人道也,所以謝凝淵才只能翻出這幾百年前的往事,來與他們討論這些。 謝凝淵的話,讓眾人很難受,想要反駁,卻又不知該如何反駁。 他有一句話說的不錯,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沒人會真的相信正派修士就全部都是好人,大多數時候只不過是不願意去細想罷了。 一陣沉默之間,封霖深吸一口氣,“如果真如你所說這般,那花前輩和不歸劍尊,當年到底是如何活下來的?” 不知全貌,她也無法判斷事情的真假。 與其在這裡繼續爭執,不如先聽聽後面的事情。 池炎和顧訣也都看向謝凝淵,顯然對於封霖的話是贊同的。 謝凝淵笑了笑,“因為……孤凰出手了。” 在幾人略顯震驚的目光中,他緩緩說道:“那把鳳鳴劍,好巧不巧,就被劍不歸給扔到了暗中看熱鬧的孤凰跟前。” “於是當那幾個追劍的人追過去的時候,就倒黴的直接對上了孤凰。” 光是聽他這樣描述,他們心底都不禁為那幾個人默哀……這也太慘了吧? 滿心歡喜去追仙器,結果一抬頭看到個渡劫魔修大佬,心態都崩了吧? “當然,雖然孤凰對仙器沒什麼興趣,但都到了自己跟前,她也不會坐視不理。” “於是孤凰拿了鳳鳴劍,砍死了幾個過來送死的,然後……便朝劍不歸他們逃離的方向去了。” 池炎一驚,“她要斬草除根?” 不只是他,顧訣和封霖也是這樣想的。 畢竟孤凰這個名字在他們的印象裡就是根深蒂固的大魔頭,都是大魔頭了,那自然所作所為都是為惡才對。 謝凝淵卻輕笑一聲道,“錯。” “劍不歸和花簡知被逼入死局的時候,孤凰手持鳳鳴而來,只揮了一劍,便將追來的那些化神期修士盡數擊退。” “孤凰的大名在當年遠比現在更有震懾力,她甚至都不需要多說一個字,那些人看清是她的時候,便已經再顧不得其他,盡數逃竄。” 封霖疑惑,“在渡劫期大能面前,他們逃得掉?” 謝凝淵挑眉道,“若是孤凰有心要殺,自然逃不掉。” 封霖更加不解,“可當時仙魔大戰正烈,孤凰難道不會想趁機斬草除根嗎?” 這一次,謝凝淵卻沒有正面回答,只笑了下道,“誰知道呢?或許……是她天性善良,不願多造殺孽?” 三人:“……” 在他們聽來,謝凝淵這話真是純純在開玩笑一般。 一個女魔頭,天性善良,不願多造殺孽? 這得喝多少假酒才能說的出來這種話啊? 就連一旁陸桑酒本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咳,謝凝淵對她是不是有什麼奇奇怪怪的濾鏡啊?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