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十九年10月7日,上午秋雨剛過天藍得發亮。西北大學東側的原子物理院,籠罩在一片深深的秋色之中。
只有17歲的錢秉穹跟同學們一起勞動,在剛建成的系館後邊撿碎磚塊,對周圍同學們的質樸開朗充滿新奇。他身高一米七,眉骨隆起眼窩內陷目光深沉,稜角分明透出剛毅的氣質,方形的國字臉全不見南方人的柔膩。
因為今天參加勞動緣故,他身上穿的仍然是成功嶺集訓時發的斜條紋灰布軍裝。在過去一個月的訓練中,經太陽曝曬、加上多次清洗的緣故,肩背已經發白髮暗,從後面看頗似一幅潑墨山水畫。他蹲著身子,右手把地上的碎磚拾起,放入左掌中,邊幹活邊靜靜觀察其他同學,感覺首都同學的心胸,比孔德中學的學生要敞朗得多,心裡自嘆不如。
儘管在京城時曾多次去過的清華大學,但一來到西大,還是被這座規模龐大的校園給驚呆了,西大不僅是中國系科門類最廣、教授水平最高的學校,同樣是中國最大的大學。綠楊垂柳亭臺樓榭,荷塘花徑環丘繞水。這哪兒是學校,根本就是一座大花園。
原子物理院的東區是一片現代化的大樓,原子物理院的主樓還在施工。物理系系館後邊,存放著一堆堆建築安裝器材。一年級剛到校的部分新生,正在這裡勞動,清理散亂的物資。
今天是大家在進入校園後進行的第一次集體活動,清理新建的系院內垃圾,原子物理系是這一界剛剛成立,過去原子物理專業是西大物理院的一個下設專業,而今年卻出人意料的單獨開院,在眾人中年紀最小的錢秉穹,不時把目光投向那個最為活躍的叫李濤的傢伙。
李濤是京城人,說著一口流利的京片子,按照他自己的話說,自己是京城第十三國民高中的狀元,到這了不出意外的話原子物理院第一個狀元非他莫屬。因為參加勞動的關係,他特意穿上在成功嶺磨洗的發白的野戰服,穿著野戰服到也顯得精神。
此時他正在起勁兒拉對面的一幫人唱歌,朝身後幾個衣裝整潔舉止灑脫的小夥子喊:
“來一個要不要?”
後邊的人齊聲應道:“要!”喊完又吹哨又起鬨,拉歌是童子軍學自國防軍的傳統,也是童軍訓練時晚上的娛樂活動,更何況在過去兩個月的“軍旅生涯”,拉歌甚至變成了他們的一個傳統。
對面那撥人以許悠莉為首,最近幾年西大雖說仍然是陽盛陰衰,但再怎麼著也有幾千名女大學生,但在幾乎是“純爺們”的原子物理院,女人可謂是其中的異數,號稱十朵金花,原子物理院這一界564人,不過只有十個女生而已。
“唱就唱!”
幾乎沒有猶豫的許悠莉就起了個頭,領著那些人,有另外九朵金花,當然也少不了跟隨她們左右願做牛做馬的男生。
“請為我唱一首出塞曲,用那遺忘了的古老言語,請用美麗的顫音輕輕呼喚,我心中的大好河山……”
許悠莉一張口就是一直以為西北市最為流行的出塞曲,這首由先生寫詞譜曲的歌曲一直來都受到西北市數百萬民眾的追捧,這首歌一定程度上代表著西北,曾經塞外被視為寒苦之地,而現在在數百萬開拓者的努力下,這裡卻變成了中國最繁華的城市,中國的心臟。
許悠莉的的父親是西北一家企業的老闆。她有著南方水張美女的臉型和面板,但身體卻如北方姑娘那樣發育,前挺後撅體態端莊,可以說集南北方女子的優點於一身,原子物理院的男同學們從成功嶺回到學校後,幾乎立即為這朵花兒“發了瘋”。
像這樣的富家女兒,原本更應該出現在文姬女大才比較正常,但誰能想到這麼一個漂亮的女孩在上小學時學過居里夫人的故事後,口口聲聲說要做中國的居里,就這麼文姬女大少了一個女生會的焦點,西大原子物理院多了一朵金花,
如果說西北和中國其它城市真正的不同在什麼地方,或許是他推崇透過個人奮鬥成材,而在西北大學很多年青人,他們父輩來西北時身無分文一文不名,而現在卻成為國內有名的實業鉅子,或許是因為對他們父輩的尊敬,很自然的一些同學將這種尊敬移植到他們的身上,而在他們身上鮮有看到富家子弟的跋扈,或許這和西北強調個人奮鬥不無關係。
出身這種家庭的同學,男的是風流倜儻,女的是體態豔美,無論是他們的背景或是其它都使嘆慕。而他們很自然的成為活動的中心,而且顯然他們極擅長的參與這些活動。望著這個活躍的同學,出身書香世家的錢秉穹根本談不上自慚形穢,但卻知道自己跟他們不是一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