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理,絕不能將這些交給美國人!”
顧維鈞的話音一落,穆藕初出人意料的說了一句誰也沒有想到的話。
“總理,這些照片和報道,在我國所引起的轟動和敵日情緒遠超出我們的想象,假如我們把的照片和尤其是膠片提供給美國人後,美國政府大可以此製作反日電影,從而團結整個美國,相信經此一事之後,美國國內的反戰情緒將會被壓至最低點,我們無法預料,美國是否會利用此事……”
“即便是我們不提供照片、膠片,那些美國人就搞不到報紙嗎?檀香山的大屠殺發生之後,對於美國而言,我敢說即便是付出1000萬人的代價,他們也會不顧一切的把日本抹平!憤怒將會成為美國唯一的情感!”
當總理辦公室內的眾人就是否向美國提供大屠殺資料而發生爭論時,在地球的另一端的新大陸上,儘管已至深夜,但整個美國出人意料的亮著燈,所有燈都亮了起來,在每一個家庭、每一棟建築的門前都插著星條旗,在幾乎每一個城市的教堂內都擠滿了前來祈禱的人們,在教堂前同樣擠滿了手持白蠟祈禱的人。在每一座教堂的門前,都擺放著大量的鮮花和花圈,偶爾在一地方還會多出一些照片。
這一夜,美國沒有了失去了顏色,人們身上唯一的服裝黑是或是軍裝色,再也沒有華麗、鮮豔的晚禮服,有的只是無盡的哀傷。
“把日本從地珠上抹平!”
和美國的每一座城市一樣,在賓夕法尼亞大街1600號白宮的花園圍欄上,拉著一副長長的條幅,在白宮前的擠滿了穿著喪裝手持白蠟的人們,鮮花堆滿了白宮的圍欄,白宮內依然飄蕩的星條旗半降,悲鳴聲時而從集會的人們嗓間迸發,女人們掛著淚水,男人們的臉上帶著怒火。
這一夜美國註定無眠!
幾乎整個美國,都從廣播中得到了那個令全世界震驚的訊息,數月前的“火奴奴魯可能發生大屠殺”的謠言被證實了,在日軍的屠刀下,曾為天堂的火奴奴魯變成了人間地獄,儘管人們開始還是不願意相信,但這個訊息卻是來自另一個國家,美國的敵對國中國,中國的記者用他的相機記錄下了發生在火奴奴魯的大屠殺。
整個美國在這個訊息傳來後,先是驚悸、後是惶恐、再就是憤怒,伴著的是籠罩在所有人心間的悲意,這一夜除去憤怒之外,或許只有用這種方式才能表態他們的哀思。
當聚集在白宮南前的拉斐特廣場、愛麗普斯公園的十數萬美國人們手持著白蠟,身著黑色喪裝表達自己的哀思和憤怒的情緒時,在白宮橢圓型辦公室內,總統、內閣成員以及國會領袖們則先為火奴奴魯死難者默哀,隨後才開始了這次特別會議。
“現在中國政府還沒有回應我們的要求!”
“那群該死的中國佬,他們根本就是和日本人穿著***一條褲子,如果不是有他們慫恿,那些該死的日本鬼子,根本不敢挑戰美國!”
“即便是沒有中國,日本人同樣敢於挑戰我們,我們的黃色計劃最初可不是為中國人制定的!”
“該死的,我敢打保票,現在那群中國人,一定笑呵呵的慶祝著火奴奴魯發生的一切,他們一定是在為盟友的行為歡呼!”
“請注意你的措辭,中國人和日本人並不是盟友,如果這算是盟友,當年中日戰爭期間,我們向日本出口軍火,甚至出動商船運輸,是不是也算是日本的盟友!”
一時之間,這間橢圓型辦公室內倒是眾說紛雲,各有各的看法,坐在椅上的羅斯福靜靜的看著他們之間的爭執,包括羅斯福在內的所有人,都佩帶哀悼檀香山死難者的黑袖章,儘管這是遲到的哀悼,但卻並不妨礙這裡的每一個人,被前所未有的悲憤情緒所籠罩。
當橢圓型辦公室陷入爭執時,作為白公辦公室主任的亨利,卻沒有參與這場爭論,而是時不時的把目光投向橢圓形辦公室的後方,隔著寬闊的白宮花園,可以看到圍欄外手持白蠟的人們。
“……現在的美國已經完全被前所未有的憤怒所籠罩,從現在起,在這場戰爭之中,我們唯一的、亦是最高的目的,就是擊敗日本,將日本這個充斥著野獸的國家,徹底從地球上抹掉!是的!我是在宣揚復仇,總統先生,先生們,即便是把六千萬日本人全部送上絞架!也在所不惜,讓我引用菲利普。謝里登將軍的話,在這裡申明我們的態度,惟一的好日本人,就是死去的日本人!先生們,總統先生現在是我們轉變的時候了!”
有些激動甚至於近乎咆哮般的聲音在橢圓型辦公室內響起時,讓亨利忍不住回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