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長風嘆道:“眼前雖然騙過了她,事後她檢驗傷處,必會發現咱們是用暗算手段,只怕這仇恨再難化解。”
田繼烈道:“她們能從咱們手中將人騙走,咱們當然也可以暗算她,對付這種人,不必跟她講什麼光明磊落。”
郭長風道:“為了救人,也只好如此想了,我擔心的是,這麻姑的武功已經十分驚人,她們的師父不知又是什麼厲害人物,今晚雖僥倖過關,她們決不會就此罷休,不知什麼時候還會碰上……”
田繼烈道:“以後的事,且等碰上了再說,現在先看看林元暉的傷勢要緊。”
郭長風走到神案前,將靈牌取來看了看,收進懷中,然後替櫻兒解開啞穴,又拍開林百合的穴道。
林百合見了郭長風,臉上訕訕地不勝嬌羞,低著頭不說話。
櫻兒只好替她說道:“郭大俠,真對不起,我們不該誤會你……”
郭長風笑道:“不,應該由我說對不起,那天在林子裡,對你們太不禮貌,更累你們受了這場委屈。”
櫻兒臉也紅了,低聲道:“不管怎麼說,承你救了莊主和小姐,我們總該謝謝你的……”
誰知話猶未畢,突聽田繼烈失聲驚呼道:“林莊主不行了,你們快來!”
郭長風和林百合主婢忙圍過去探視,只見林元暉面如白紙,喉中絲絲作響,業已出氣多,入氣少,眼看即將死去。
林百合忍不住,登時哭出聲來。
郭長風道:“他失血過多,穴道又被封閉大久。看來除非立刻取到子母靈丹,只怕很難救治了。”
林百合抽搐著道:“我這就趕去紅石堡求取子母金丹,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郭長風道:“若由我和田老前輩輪流替他渡力,或許能支援半個時辰,怕只怕你去了紅石堡,卻取不到子母金丹。”
林百合道:“不會的,為救爹,外公一定會給我。”
櫻兒介面說道:“事不宜遲,我陪小姐去紅石堡,請你們務必設法使莊主支撐下去……”
突聞一聲冷笑,道:“想去紅石堡,只怕沒有這樣容易!”
隨著話聲,五丈外忽然亮起幾支火把,火光下一字兒站著三男四女,竟是郝金堂、羅化庭、花蜂柳寒山和翠蝶四姬。
其中,四姬高舉火把,羅化庭則被反綁著雙手,郝金堂和柳寒山卻各執兵刃,恰好擋住往紅石堡的去路。
郭長風眉峰一皺,便將林元暉交田繼烈,緩緩站起身來。
柳寒山見郭長風起身,急忙抖開摺骨扇,向後連退兩步。
郭長風正眼也不看他,只向郝金堂緩步走去。
郝金堂不由自主,也倒退了一大步,抱劍當胸,沉聲道:“郭老弟,咱們是專程為履約而來,並不想翻臉動手,希望彼此仍舊保全一份情面。”
郭長風停住腳步,微微一笑,道:“你打算履什麼約?怎樣才能保全情面?”
郝多堂道:“咱們早有約定,由老朽送你入紅石堡,交換香羅帶,現在既然已從紅石堡出來,又救出了林莊主,似乎應該將香羅帶賜交了吧?”
郭長風道:“不錯,是有這個約定,但老當家來的不是時候。”
郝金堂道:“怎麼不是時候?”
郭長風道:“你沒看見咱們正忙於教人,根本沒有工夫理會別的事?”
郝金堂道:“咱們不會耽誤多少時間,只要取得香羅帶,立刻就走,而且,願意送還羅老夫子,聊表謝意。”
郭長風道:“羅老夫子是紅石堡的人,你儘可送去紅石堡,不必交給咱們。”
郝金堂道:“但諸位要想得到子母金丹,有羅老夫子在側,總要方便得多,再說,羅老夫子還有一件極重要的秘密,準備奉告諸位,如果你們知道了那件秘密,也根本用不著再去紅石堡,求取子母金丹了。”
郭長風道:“什麼秘密?我不懂你的意思。”
郝金堂得意地道:“現在當然不懂,但等你懂了以後,一定會感激老朽這份感情。”
郭長風望望羅化庭,見他默不作聲,眼光中流露出企盼的神色,顯然已被制住了啞穴。
郝金堂又拍拍羅化庭的肩膀,笑著道:“老夫子,我沒有騙他吧?你若把那件秘密告訴了他,包準會讓他們大吃一驚,是麼?”
羅化庭口不能言,只得連連點頭。
郭長風不禁大感狐疑,臉色一沉,冷冷道:“咱們沒工夫跟你猜啞謎,你若不想翻臉動手,最好立刻走開別再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