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請!”
“謝謝。”
雖然下心中好奇王家這位泰山北斗在此時找他出於何因,但李雲道依舊心中篤定。人就是這樣,生生死死,經歷多了,心態會很端正,很多糾纏世人的俗事也都會看得異常透徹。
書房在四合院接近後花園的位置,取景又取靜。洪文將李雲道帶到門口就停下腳步,輕叩門三聲:“首長,孩子回來了。”
“讓他進來。”書房裡傳來一個蒼老卻威嚴的聲音。
李雲道推開門,迎面是一座玉雕屏風,五虎戲龍,雕功不俗。書房有股濃濃的書墨味,頂壁古sè古香,有字畫不少,且都是出自近現代名門大家之手。繞過屏風,豁然開朗,巨大的書架上呈著不下千餘本線裝古籍,書桌後的太師椅上沒人,書房空地上擺著一個小桌和兩個行軍小馬紮,桌上擺著棋盤,其中一個馬紮上坐著那個頭髮稀落的耄耋老人,手執黑子,獨自打譜。
“來了?”老人沒抬頭,依舊盯著棋局。
“嗯。”李雲道沒坐,只是站在原地,看著那堪稱經典的殘局。
“陪老頭子下一局?”
“好。”
一老一少迎面坐下,老執黑,少執白。
一個智若孔明運籌帷幄的共和國儒將,一個是自幼打譜胸有溝壑的崑崙山刁民,就這樣坐在書房的小馬紮上你來我往撕殺拼搶。
老爺子一如既往地穩紮穩打,李雲道棋風穩健時而突發奇想,一時間竟殺得異常膠著,難捨難分。
正殺到一半,老爺子笑道:“你這娃子忒是不厚道,跟我這個老頭子下棋還有什麼遮遮掩掩的?放開手腳來下,不然,哼哼,待會兒直接槍斃。”
李雲道自然不會把老爺子笑語中威脅放在心上,但也打起jīng神,頓時棋風一改,出手凌厲兇狠又不乏後勁,有攻有守,以攻代守,一時間將浸yín圍棋大半輩子的老爺子竟逼得手忙腳亂。
一襲瞞天過海拿下老爺子中軍後,王家這位打了大半輩子仗的老人才放下手中棋子,哈哈大笑:“不錯不錯,怪不得小傢伙說你的圍棋水平遠在他之上,看來果真不假。”
“老首長您謬讚了,我也就是小時候在山上實在閒得慌,這才拿了大師父的棋譜看著玩,有時候能在樹上打譜打到睡著……”
老爺子吃了一驚:“你這娃子能打心譜?”
李雲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時候廟裡太窮了,而且山上也沒有買圍棋的地方。那時候我還沒進山裡採玉,後來我進山採玉後,才有錢請收玉的販子從城裡帶了一副圍棋回來。”
老爺子想了想,突然站起身,到書桌前拿了一個玉貔貅過來:“看看這塊玉。”
李雲道小心翼翼地接過玉貔貅,雕工細緻,入手清潤。
李雲道苦笑,他抬頭道:“首長,這玉是從蔡家得來的吧?”
老爺子一愣:“這你也知道?”
李雲道搖頭苦笑:“這玉,是我從山上採出來的。”
正文 第三百五十章 蔡菩薩和瘋妞兒的綜合體
狼與狗都躺在血泊中,唯有渾身浴血的人孑然跪坐,鮮血沒過了膝蓋,也沒過了撐在地上的雙手。身邊零零散散的屍體似乎並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困擾,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隻灰sè的短腿狼身上。狼眼緊閉,剛剛那一刀已經讓它停止了心臟的跳動,但他還是嘗試著用鼻尖去觸碰那仍舊帶著溫度的狼鼻,似乎想將它喚醒。
籠中今人作嘔的血腥場景讓顧小西幾乎抑制不住胃中的湧動,王小北也忍不住狠狠皺眉,不過幸好有昨晚的血戰打底,還不至於像妹妹那般不堪。倒是李雲道和十力小喇嘛這對組合如司空見慣般淡然,從籠中飄來的血腥味似乎對他倆產生不了任何的影響。
“北少,籠子裡這些狗場會怎麼處理?”李雲道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王小北看了一眼謝嫣然道:“在這個地方,死個把人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情。”
李雲道搖頭:“我不是問剛剛那人,我是說那狗,那狼,還有跪著的那哥們兒。”
王小北恍然:“鬥狗這東西,弄得好能鬥上幾十上百場,弄不好的放,沒準兒一下場就會被咬死,也有沒咬死但鬥完一場受了重傷,也就跟廢了沒啥兩樣。死了的一般就直接埋了,還活著的能救就救,活了就找合適的主人當寵物養,不能救就安樂死。至於籠子裡的這哥們兒,我倒真不知道了,不過你可以問謝姨。”王小北喊“謝姨”,李雲道喊“謝姐”,怪不得剛剛聽李雲道稱呼謝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