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上面掛了一些亮閃閃的裝飾品。羅曼拒絕了對方一起過聖誕的提議,他捏造了一個不存在的女孩,強調著自己要到她家裡去——雖然這麼說,他還是得呆在家裡,等待那個叫做卡羅爾的魚餌掉到有史以來最大的反派。
二十四號的中午,門鈴響了,那位黑髮的年輕人站在門口,看見羅曼以後,他幾乎沒高興得跳起來,至少羅曼是這麼覺得的,某個人看著他的眼神湣�鵂�攪艘話焉蝦玫那剮怠��歉鋈說陌�謎媸鞘�耆繅蝗盞牡ヒ弧�
“我就想來試一下,沒想到你真的在家。”鄰居說,他有些侷促的抓了抓頭髮,停頓了一會才把話說出來:“安德魯先生,你有空嗎?我想給卡羅爾做個蘋果派……”
“失敗了是吧。”羅曼肯定地說道,他一直覺得自己聞到了某些燒焦的味道。
“我不擅長做這些活。”另外一個人說,語氣乾巴巴的,然後他看著羅曼,認真的說道:“你在這方面的成就真是太高了。”
這應該是讚美吧,羅曼想,不可避免地,他內心膨脹了一小點兒,爽快地答應下來。
伊薩家裡也是最簡單的樣式,可能從他接手到現在就沒變過,倒是卡羅爾的東西到處都是,棒球棍,還有一些被翻得亂七八糟的教科書,從地毯一直放到飯桌上。
羅曼取出了那些材料,仔細地攪拌起來,他不太願意進這個人的屋子,那會讓他產生一種輕飄飄的錯覺,好像他們正住在一塊,享受著劫難後的美好時光。所以他一直盯著那個甜品,全神貫注,一絲不苟——屋主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泡了杯咖啡,遞到羅曼面前。
“它已經進烤箱了,應該不會出什麼意外事故。”那個人安慰道。
“如果是一個聖誕禮物,它總得完美才行。”羅曼隨口編了個理由,一面打量起四周,茶几上擺著幾個相簿,積著灰,似乎剛被人從角落搬出來 ,幾乎看不清面孔了。
“卡羅爾又把這些東西找出來了。”伊薩有些無奈,他準備合上那份東西,裡面有張合照,是一對夫妻和他們的孩子。
“那是我父親。”伊薩說,他指著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說道,羅曼好奇地看過去,那是個很嚴肅的人,儘管挽著那個漂亮的姑娘,也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鏡頭。
“難怪卡羅爾不喜歡家裡。”羅曼感慨道。
“他們並沒有結婚。”伊薩說,他將那個老相簿放進一旁的櫃子裡,用一種平淡的語氣敘述道:“他們認識很久了,可能是在高中的時候,他是一個法律系的高材生,最後進了議院……直到卡羅爾出生前,我母親都不知道他結婚了,她一向是個溫柔的女人,只舀了一筆賠償金就離開了。”
“我很抱歉。”羅曼說,他曾經猜測過另一個人的家庭,這比他想象中還要糟糕,但他已經沒有機會參與進他的生活了。
伊薩搖了搖頭,他從未將這件舊事說出來,那並不是光彩的身世,他的生父曾經上過門,他用槍指著對方,把人嚇走了,但他並不討厭和羅曼分享這些事,這可不是什麼好跡象,他們才認識一個多月。
“這雪可真大。”那位漂亮的鄰居說,那些雪花在外頭飄來飄去的,將整個庭院都染成了白色的畫布。
伊薩猛然站起身,忍不住地罵了兩句:“卡羅爾跑到郊區的公園了,這種天氣公車是會停班的。”他站起身,隨手抓起一件外套,急急忙忙地向外走去。
“我可以幫個手什麼的。”羅曼說,然後在下一秒就開啟了車門,坐在了副駕駛座上。
“我並不想毀了你的聖誕節。”某個稱職的兄長說,他冷著臉,小心地行駛著——那些雪越來越大了,雨刮兩邊都積了厚厚一層,幾乎要看不清二十英尺的路面了。
“我跟她分手了。”羅曼隨口說道。
“那不是你的錯,她們總是喜怒無常……”另一個人的話沒能說完,輪胎向左滑了一段,他幾乎將方向盤反向轉了一百八十度才穩定下來。城外的雪要更大一些,路面情況糟糕透了,駕駛者得花上十二分的功夫才能行駛下去。
羅曼看向窗外,外面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東西,但他可以肯定,他等待的那個傢伙就在不遠的地方。
他們最終開到了公車站的終點,那裡沒有人,而正對著的方向,就是一個荒廢的遊樂場,那些風跟刀片似的,一下又一下的刮過人身上,伊薩的臉色糟糕極了。
“會找到他的,”羅曼拍了拍另一個人的肩膀,他總是不忍心看著對方沮喪的模樣。“我們可以分頭行動,你負責南面,我去另外一邊……別那麼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