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麼?幹掉那東西就能拿大筆賞金,何樂而不為!?'
'道爺,你太抬舉經年了,那玩意兒可不歸我這行的管,道士不是好個為民除害麼?你只管放心,收屍的道義經年還是講的。'
諸葛守氣得面紅耳赤,'那就該貧道管了?道士只會驅驅鬼魂,喊喊口號,這不是你們屍官常掛在嘴邊的嗎?'
'我說道爺,您何苦這麼計較呢?咱們當屍官的不也被你們唸叨滿身銅臭,粗俗市儈?而且……'一蹬地,往前躍出裡許,'屍五爺'和諸葛守也各自滑步側閃,避開由上射下來的白光。
'你不管我不管,這東西到底該歸誰管呢?'經年抬頭望上去,就見兩張血盆大口懸在空中,黑色的唁子伸出口外上下蕩動,發出'斯斯'的噪聲,竟是一條巨大無比的雙頭蛇。
那蛇體徑約有五人合抱的老樹般粗細,肚腹雪白,蛇身披滿銀閃閃的鱗片,唯尾部一段漆黑如墨,雙頭之上,眼珠一對碧綠如翡翠,一對鮮紅若赤朱,長身在地上盤旋了兩圈,那頭昂起時仍能穿過樹梢,與月光相輝映。
就算此刻深陷危機中,經年仍有心思發表感慨,只聽她嘆道,'如此美色,實非世間女子所能比!'
諸葛守瞪向她,懷疑自個兒的耳朵出了問題,要不然怎會聽見有人在這緊要關頭還有閒心去讚美對手的外貌?更甭說那還是一條兇猛的冷血怪物。
'依貧道看,咱們是在劫難逃,乾脆一塊兒上,拼它個你死我活!'
經年卻有所猶疑,'這雙頭靈蛇居住在雪山頂,怎會出現在這南方的山嶺裡?'怪不得覺著這氣味挺熟,以前和五爺翻越雪山時就撞上過,恰逢那蛇正在酣眠,他們悄悄離去才不致發生此刻的黴事,經年記起靈蛇的習性,又想它在嶺裡呆了許久卻沒進鎮鬧騰,便道,'靈蛇不會無故傷人,卻也容不得旁的活物闖入自個兒地盤,我看它準是佔了這山嶺當窩,只要咱們出了這地方就相安無事啦!'
諸葛守正要說話,那碧眼蛇頭口一張,幾道白光便自口中射出,直朝這邊來,他只好先躍到一旁,未待站定,紅眼的那一頭又射,他再閃,躲到一棵樹後。那蛇轉而襲向經年那邊,兩頭交替,尾巴也掃過來糾纏。
經年一面閃躲一面對著諸葛守道,'你看,你一躲到樹後它就不動口了,據說靈蛇生性喜愛花草樹木,咱們幹掉它是不是太殘忍了?'
諸葛守氣極反笑,細聲細氣地嘲諷,'我看你說反了吧。'現下他們連逃都逃不掉,硬拼的下場大概和前幾批失蹤人口沒什麼區別,他捂住一隻眼睛,另一隻眼瞳裡泛出金光,他用金眼去看蛇腹,這一看,心也涼掉半截。
經年注意到他的舉動,幾個後翻來到他身側,見他一眼金光未消,問道,'你拿陰陽眼看到什麼了?'
那靈蛇見經年躲向樹後,也不追擊過去,雙頭一尾全數用來對付'屍五爺',這才讓諸葛守有空閒回答她的問話。
'腹中有百來條魂魄,看來先前進山的全被吞了。'如果不先除掉靈蛇,散盡陰寒之氣,那些魂魄將永遠被困在蛇腹中受盡煎熬,但照目前情形來看,他們不僅除不掉靈蛇,還很有可能成為那百來條怨魂的同伴。
'喂,你對那蛇怪挺熟的,它有什麼弱點?'
經年想都沒想,道,'怕火怕熱。'
'怕火怕熱?'
'猜的。'她嘻嘻一笑,見諸葛守變了臉色,忙又接著說,'靈蛇乃至陰至寒之物,要說到能克陰寒之物的,普天下除了光不就是火了麼?'
諸葛守覺得她的話有幾分道理,想方才八卦的光雖能驅散霧氣卻對靈蛇無甚影響,不知火有沒有用。
'道爺,你會火咒之類的術麼?'
諸葛守點點頭,又道,'會是會,但火候尚欠,怕是不成。'
'成不成得試了才知道,我可先去了,趁咱們纏住它,就施本領,當然,您要逃咱也不反對。'經年擺擺手,衝上前替'屍五爺'分擔攻擊。
諸葛守咬牙道,'貧道豈會輸你一個小丫頭!'隨即從樹後走出來,這時那蛇與一人一屍鬥得正烈,無暇兼顧旁的,他才稍安心神,將太虛八卦置於胸前,口中喃喃唸咒,那嵌於八卦中央的半球狀飾物隱隱放出黃光,裡面似有一簇火苗搖曳,火勢漸旺,直至充滿其中,像一團火球飛速旋轉,一波波熱浪向四周發散,黃光所及之處,霜凍立時融化。諸葛守挪出一手從頸後抽出把長劍,劍身紋咒,柔軟若柳枝,只見他橫握柄把,將劍身貼在圓飾上由左至右擦過,接觸到圓飾的地方即刻燃燒出紅黃相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