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慕明軒身旁的韓景行被莫琚這麼一瞪,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打量莫琚的行為實在太過失禮。
他不好意思地衝著莫琚笑了笑,隨即擺出了一副自認為可以迷死天下人的樣子。
他本以為憑藉自己十皇子的身份,就算莫琚不對自己另眼相看,也應該給自己留點面子。
誰知這莫琚不僅沒有理會韓景行,反而還輕蔑地瞥了他一眼。
要知道今日的莫琚是代表大寧和東單的才女們比試的,眼下,莫琚的一舉一動都代表著大寧的態度。
即便只是這麼一個微不足道的眼神,在百姓們的眼裡,也有了它的含義。
瞬間,韓景行便感受到了百姓對自己不善。
他皺了皺眉,想出言教訓莫琚,可當他看見了莫琚身旁的離殤,便硬是把一肚子的話都咽在了肚子裡。
畢竟這離殤可是慕明軒看上的人。
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待他坐上了大寧的龍椅之上,他在收拾這個不識抬舉的小丫頭倒也不晚。
至於該如何收拾這個丫頭,韓景行自有一番打算。
他越想越興奮,竟是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表現在了面上。
站在他身旁的慕明軒注意到了韓景行的神色,也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慕明軒輕咳了兩聲,見韓景行仍舊無動於衷,只好沉聲道,“琴棋書畫那四位姑娘到了沒有?”
韓景行略微愣了一下,見慕明軒已經面露不喜之色,這才硬著頭皮問道,“九哥,你方才說什麼?”
慕明軒聞聽韓景行喚自己為九哥,那原本就皺著的眉頭就擰得更緊了。
他不滿地瞪了韓景行一眼,這才厲聲道,“琴棋書畫,她們到了沒有!”
慕明軒當眾給了個韓景行沒臉,不過韓景行倒沒有惱怒,只賠著笑道,“到了到了,一早就到了。”
“既然到了,為何還不過來?”慕明軒看了看一旁的銅壺滴漏,又看了一眼鶴影,只拱手說道,“這四個姑娘初來乍到,不懂規矩也是有的,讓晉王殿下見笑了。”
慕明軒雖然這樣說了,鶴影卻不能出言責備。
他衝著慕明軒不著痕跡地笑了笑,亦拱手道,“九皇子客氣了!貴國的姑娘不僅天姿國色,且各個聰慧過人,即便讓本王和百姓在此登上一整天,那也是應該的。”
慕明軒抽了抽嘴角,還未來得及與鶴影互相恭維,韓景行便迫不及待地接話道,“那是自然!這琴棋書畫四位小姐乃是名門閨秀,難不成還要讓這四位小姐站在這裡等一個出身青樓的卑賤女子麼?”
此言一出,全場譁然。
縱然這京城中的百姓皆知道莫琚是從那麗春閣走出來的,可他們自己私下裡議論和這東單皇子拿到檯面上來說卻是不一樣的。
一時間,百姓皆吵著要讓韓景行向莫琚道歉。
韓景行沒想到隨口的一句話竟會引發這樣的軒然大波,一時也沒有主意,只好討好般地看向了慕明軒,希望他能出言替自己求個情。
誰知慕明軒不僅沒替韓景行說話,反而對韓景行怒目而視。
韓景行自知理虧,躊躇了半晌,這才踱步到了莫琚的跟前,心不甘情不願地拱手道,“本皇子一時失言,還請姑娘不要見怪。”
莫琚睨了韓景行一眼,很快便別過頭去。
韓景行自討沒趣,只好甩了甩手,欲走回慕明軒的身邊。
誰知他剛一抬腿,便覺得自己被什麼東西拌了一下。
一不留神,竟然連爬帶滾地摔到了臺下。
臺下的百姓只見一隻肉球似的東西朝自己滾了過來,都忙躲到了一邊,替韓景行讓出了好大一塊地方。
待眾人看清楚了灰頭土臉的韓景行後,立刻發出來震耳欲聾般的笑聲。
莫琚強忍著笑意看了躲在一旁的醉紅顏一眼。
醉紅顏吐了吐舌頭,又指了指鶴影,示意這一切都是鶴影的意思。
莫琚不可置信地看了鶴影一眼,見鶴影微微頷首,只好無奈地嘆了口氣。
而醉紅顏見這裡沒有自己的事了,便又在空中隱了身形,衝著天牢的方向去了。
眾人又笑了一會兒,見韓景行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便都紛紛止住了笑容。
不管怎麼說,韓景行都是東單的皇子,而他們不過是些平頭百姓罷了。
即便他們看不慣韓景行的所作所為,卻也不敢在面上表現出來。
爬起來的韓景行拍了拍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