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莫琚一直虛心地向諸葛先生學習琴棋書畫。
儘管前世莫琚為了討韓景行歡心,已經在這些方面小有所成。
可如今見到了諸葛先生,她才明白什麼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諸葛先生覺得莫琚很對自己脾氣,因此教習的時候也從不藏拙,完全稱得上是傾囊相授了。
不過幾日的功夫,莫琚便有了突飛猛進的功夫。
莫說旁的,就那一曲簡簡單單的《湘妃怨》,在莫琚手下,亦可發出讓人聞之慾泣的聲音。
正所謂“名師出高徒”,因為有諸葛先生這位博學鴻儒的大師在,所以並沒有人對莫琚的進步感到詫異,相反,大家都覺得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這日子一旦充實起來,過得便也就快了。
轉眼間便到了大寧和東單才女比試才藝的日子了。
離殤和雁書一早便從家中趕來,急著要給莫琚梳妝打扮。
哪知這二人到的時候,莫琚還在床上呼呼大睡呢。
雁書和離殤對視了一眼,皆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看著莫琚的這副睡相,倒讓人不知道她是真的困極了,還是因為心太大了,並沒有將才藝大賽這件大事放在心上。
雁書笑了笑,這才踱步到了床前,低聲喚道,“王妃……”
莫琚正睡得香甜,此時忽聽見有人在耳畔呼喚自己,下意識地蹙了蹙眉,這才慵慵懶懶地睜開了眼睛。
待到看見眼前的雁書和離殤都已經穿戴整齊了之後,莫琚立刻從床上彈了起來,“什麼時辰了?”
“王妃別急……”雁書見莫琚神色慌張,忙小聲勸著,“如今再重要的事情也比不過王妃肚子裡的孩子金貴。不是奴婢說你,這眼看著都是要做孃的人了,王妃怎麼還是這麼毛毛躁躁的?”
莫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縱然名義上她是主子,雁書是奴婢。
可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雁書都一直守在自己的身邊,不離不棄,是以在莫琚心裡,她一直將雁書當成自己的姐姐。
如今聽雁書提及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即便是莫琚也不由得害羞了起來。
離殤看了看莫琚,又看了看雁書,眼中流露出了一抹羨慕的神采。
雖說莫琚並不讓離殤以奴婢自稱,可離殤卻時時刻刻都將自己的身份放在心上。
即便她如今已成為了慕明軒的心上人,莫琚也說會將自己封為大寧公主,可離殤卻始終覺得自己不過是個身份卑賤的奴婢。
如今她聽雁書雖然一口一個奴婢,面上卻一副把莫琚當成親人的樣子,離殤便由衷地欽佩起雁書來。
再想到那日莫琚曾和自己說的生而為人,本就無高低貴賤之分,離殤的心口的那塊大石頭忽然間就落了下來。
莫琚見離殤的眼中不再有前幾日的陰鬱,這才放下心來。
今日她特意讓雁書為自己梳妝,除了因為雁書手巧之外,更重要的是,莫琚想讓離殤明白人貴自重的道理。
眼下見離殤的臉上又重新掛上了笑意,這倒也沒有白費莫琚的一番苦心。
莫琚由著離殤和雁書將自己扶到了梳妝檯前,這才輕聲道,“現下是什麼時辰了?”
“已是辰時三刻了呢!”雁書一邊替莫琚梳妝,一邊回頭看了一眼天色,“要說今個的天色也是奇怪,這都快巳時了,外面的天竟然還是黑沉沉的……沒來由地讓人心慌呢!”
“辰時?”莫琚心中一驚,不可置信地看了雁書一眼。
就像雁書說的那樣,此刻的天還是全黑的呢!
莫琚原以為現下自多是卯時,心中還埋怨這二人來的也太早了一點。
現下聽說已經辰時三刻了,莫琚的心竟忽地沉了下去。
這天這麼黑,只怕那大雪很快便要從天而降了吧。
莫琚皺了皺眉,一直掛在臉上的笑意也隨之消失不見了。
雁書和離殤見莫琚神色緊張,倒也沒太當回事,還以為莫琚是在擔心才藝比試的事情,便都不再多話,隻手腳麻利地替莫琚梳好了妝容,又替其換好了衣服,這才扶著莫琚上了事先就準備好的馬車之上。
上馬之前,莫琚還不忘在臉上覆了一層紗巾。
因為莫琚有孕,雁書還特意吩咐人在馬車上鋪了厚厚的一層墊子。
因著認識雁書的人不少,為免莫琚的身份暴露,雁書將莫琚送上馬車後便從小路自行回府了。
走前,雁書還特意看了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