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靜山沒再說什麼,他似乎累了,只對幕衡揮了揮手。原本關閉的房門突然開啟,一陣風便輕柔的將幕衡捲了出去。
剛踏出房門,面前的屋子便消失不見了,獨留幕衡靜靜的望著面前的陡然出現的大海......
“幕衡師弟!幕衡師弟!”
遠遠的,幕源在對面扯著嗓子喊,“你怎麼跑到知海涯下面了?還好我機敏,又跑去問了花師伯你的位置——怎麼?沒找到孔師叔嗎?”
幕衡手裡抱著道袍,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幕源方向走,“見到了。”還一言不發便把我丟到了海邊.......
“我看也是,不然你也不會突然出現在知海崖下了。靜山師叔性情最是喜靜,經常一言不發帶著他的屋子到處跑。一下到山頂,一下到玉澤峰,一下到風羽峰,一下到望月峰......”幕源有些嘮叨的說著,越過淺淺的海灘走到幕衡面前,“來,我帶你走。”見幕衡呆住不動,不耐煩的道:“幹什麼呢?放心吧,拇指師兄說我們可以慢慢回去,不拉你飛跑了。”
幕衡有些吶吶的道:“我......我只是......”她有些感動,因著幕源這種保護的姿勢。沉默了一會兒,臉皮薄的小姑娘帶著些朝氣的聲音響起:“師兄,我看師門的名字都是按備份排的,怎地三位師叔不一樣呢?”
“這個呀......”幕源撓撓頭,“好像是因為這三位師叔都是掌門在外接進門派的客卿長老,雖稱為師叔,實際並非青元的正統弟子。”
原來其它門派亦可來青元麼?幕衡若有所思的想著。
回去比之前更順利,雖然時間早已超過半個時辰,拇指師兄卻沒在為難他們,揮了揮手,便算過關了。之後幕衡便被派去
‘爬山’。
幕衡面前空無一物,可是四周的數位師兄都已經爬到了三分之一甚至三分之二的位置,她有些猶疑,望了望幕源--幕源是個急性子,他因為帶著幕衡走了半天路,剛回來便往上爬了,回頭一見,幕衡啥都沒動,差點沒把他急死,他大叫道:“幕衡!你倒是爬啊!”
“我......”幕衡心想就這麼爬不會掉下去嗎?見幕源催促得越來越急,彷彿她不動,立刻便要下來‘教訓教訓’她,於是心一橫,心道:幕源師兄也不過比我早入一兩個月,沒道理他能行我不行的。
腳一落下,便如踩到山石上一樣,恰好留下一人腳掌的坑讓人踩踏。再看眼前也並非空無一物,而是一座巍巍高山,又有無數階梯蜿蜒著伸了上去。她於是放下心,學著幕源的樣子一層一層的往上攀爬。待到第九層時任幕衡如何抬腿都沒辦法踩上。
留在她這一層的除了她沒有其它人,幕源更是鉚足了勁往半山腰爬去。她連找個人問都找不到。思索了片刻幕衡試著念起另一篇阿爺教給自己的養氣口訣,再往上爬時那層阻力消失了,卻有隱隱的壓力傳來。
幕衡反而開始覺得有趣了,她不知疲倦的念著口訣往上一層一層的爬著直到被叫聲打斷。她有些茫然的朝下望去--幕源正在山底拼命的朝她揮手:“走啦!再不走這裡便要被雪封住了!”
她心裡一澟,這才發覺天色暗了下來,更有風呼呼的颳著。想到被凍的死去活來的三天,連忙手腳並用爬了下去,“師兄,我忘記時間了。”
幕源撓了撓頭,說道:“沒事,只是想不到你這麼厲害啊!”他語氣隱隱有羨慕。
幕衡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問:“什麼?”
“我第一天來的時候,怎麼都過不了第十層。”說著,幕源做了個沮喪的動作,“結果你半天就爬到了二十層,十層隨隨便便便過去了啊。”
幕衡張大了嘴巴,滿滿的詫異。幕源見狀,自以為了解幕衡為什麼一口氣爬到二十層了,藉機教訓道:“下次不可如此拼命,你今天第一天入門派,師兄不會佈置功課給你,也沒有懲罰。曉得伐?”
“哦。”幕衡閉上了嘴巴,其實她心裡是奇怪自己爬了大概三個時辰才爬了二十層,不過並沒有反駁幕源,“師兄,每日還有功課佈置?”
幕源立刻意識到自個表現的時刻到了,他搖頭晃腦,猶如凡世的夫子,用一種頗為沉穩實則炫耀的口氣說道:“每天代課師兄佈置功課不完成的都得去知海內游泳,你可是不知道,知海比這上面的晚上還冷呢!以前有個師兄,剛進海里,沒及時運功,立刻便動得成了一根木頭!.....”
“師兄,我不會游泳呀!”聽到這裡,幕衡不由得嚇得打斷了他。幕源白了她一眼,端著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