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汁站在原地招了招手,那邊看起來在爬山,實際面前空無一物,卻一直做出上爬動作的弟子立刻便跑來了一位。一瞧,幕衡竟然還認識,正是早上帶著幕衡跑到廣場,導致早課遲到的幕源師兄。
他渾身是汗,臉上卻帶著笑容,“師兄!是要帶這位師弟去領庶務嗎?”
幕源鬼精鬼精的,早就看到希安師叔帶著一位小師弟進來,他立刻便意識到躲懶的時刻到了。果然不一會兒幕汁便叫師弟了。他反應極快,又隨時注意著這邊,立刻便跑了過來。
幕汁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心裡早知道是怎麼回事,還是大發慈悲的一擺手,指著幕衡說了一句,“幕衡小師弟。”再說道:“你將幕衡師弟送到花燕青師伯那裡,在一刻鐘內把剩下的東西在透龍院一起交給幕衡師弟。”
“一刻鐘?花燕青師伯那裡可只有衣服啊!鞋子要去沈和師伯那裡拿,腰帶要去孔靜山師叔那裡取——這都離透龍院有好幾百米呢!而且沈和師伯的院子在南,孔靜山師叔的院子在北......”幕源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
“不願去?那我再叫一個人好了。”幕汁絲毫不勉強。
“別別別!”幕源眼珠子一轉,“怎麼能幸苦師兄呢,我幸苦就幸苦點咯。這就帶著幕衡小師弟去透龍院。”
“半個時辰內,帶幕衡整理好庶務,再回到知海涯。”幕汁師兄的話不緊不慢的在身後響起。幕衡見到幕源的臉色變了,原本胸有成竹的笑一下子收了回去,正著臉問,“幕衡師弟,你暈車嗎?”
幕衡搖了搖頭,她都沒坐過車。下一秒,幕源拉著幕衡飛跑起來。早上幕源拉著幕衡跑的速度已經算快了,現在基本上只能看到一個殘影。
起初幕衡還能跟上,後面只能氣喘吁吁的跟在幕源後面。幕源急的恨不得代替幕衡跑,一個勁的催:“幕衡師弟你可快點,三個地方離得可遠了,半個時辰只夠去兩個地方......虧我還想躲躲懶呢,拇指師兄就看不得我好。”後面那句話幕源嘀咕得很輕。
“師兄,我實在沒力氣了......”幕衡也很無奈,欲哭無淚啊,累的半死不說,關鍵是肚子還餓了,她紅著臉建議道:“不然師兄你先去沈和師伯的院子,再去花燕青師伯的院子,我在孔靜山師叔的院子等你。”
“這樣行嗎?”幕源有些遲疑,“萬一拇指師兄知道......”
“你看我走得這麼慢,半個小時肯定完成不了的。孔靜山師叔的院子裡知海涯最近,我便在那邊先領腰帶。你的速度快,去沈和師伯和花燕青師伯的院子拿了東西便一路順過來。”幕衡此刻恨不得趴在地上,汗比訓練了一早上的幕源流得還多,“你不說,我不說,幕汁師兄肯定不知道的。”
想想也是,幕源點了點頭,放開了幕衡的手,如風一樣的去了。
......還好早早的便將青元逛了個半熟。幕衡見幕源師兄來去如風,心裡是崩潰的。
好在知道孔靜山師叔的大概方向,幕衡乾脆歇了歇,再慢悠悠的朝孔靜山師叔的院子走去。她只覺得雖望月峰上到處都是雪,呼吸吐納間卻讓人無比舒暢。
她慢悠悠的越過一排排三人合抱的大樹,走到了屋子前......等等,這屋子什麼時候出現的?幕衡有些詫異的倒退,試圖看清是不是幻覺,屋內有人道:“退什麼退?揉什麼眼?把你的手從額頭上放下來。”
幕衡有些訕訕然的將手從額頭放下了,沒發燒,看來不是幻覺了,她警惕的問,“你是誰?”
那人又道:“你不是在找我嗎?”原本低啞的聲音更低啞了,讓人聽得心裡癢癢的,“你在我門前走了這麼多次,怎麼我叫你進來,你倒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幕衡眨了眨眼,恍然大悟,“孔靜山師叔?”
“進來吧。”屋子的門突然開啟,一陣肉香味從屋內傳了出來。
幕衡按住了咕咕叫的肚子,順從的走了進去。
屋子像吃飽了一樣,咕了一聲,瞬間從原地消失不見。
屋內坐著一位穿著藍色道袍的青年人,看歲數不超過二十歲,手裡拿著雞腿正吃得起勁。然而舉止優雅,並沒有給人粗俗的感覺,他嘴裡咬著肉,含糊不清的道:“愣著做什麼?坐下吃!”
幕衡愣了一下,立刻不客氣的坐到了孔靜山旁邊的石板上。屋內只有一床一桌一椅,總不能坐到床上吧?好在屋內的傢俱都不高,而且溫暖如春,坐在地上也不涼。
桌子上擺著香酥雞和一壺茶。孔靜山吃著香噴噴的雞肉,時不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