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意穿戴停當,喉和手皆被扣住了,雙腳僅能移動一尺左右,有天大的本事也施展不開。
領先入室的人將一盞氣死風燈籠插在壁孔上面,毫無戒心地走近了,先又踢了卓天威一腳。
“把他們伺候好。”這位仁兄向兩位同伴下令,轉向門外說:“六哥,你也進來幫忙幫忙。”
本來守在外面防範意外的一名黑衣大漢,不假思索地舉步入室。
第一名大漢把手上全重不下六十斤的鐵枷腳練往卓天威身旁一丟,俯身將卓天威的上身扶起,以便讓同伴替卓天成上枷。
卓無威是仰天躺著的,全身軟綿綿,雙目緊閉,嘴上有白沫,真像一個死人。
“這傢伙好壯。”扶起他上身的大漢信口說:“所訂的棺材也要大一號。”
“是嗎?卓天威突然張自問,咧嘴一笑。
這瞬間,雷霆似的打擊驟發,生死關頭,含忿出手,其結果是可想而知的。
他像一頭髮威的怒豹,久蓄的玄元大真力像火山爆發,所噴出的千百萬噸熔岩。
“砰!”
一名黑衣大漢飛拋而出,重重地慣扔在堅硬的石壁上,幾乎撞扁了。
“呃。”
另兩名大漢腹部受到重掌的掃擊,向兩面倒飛而起,向石壁飛撞。
同一瞬間,姑娘雙腳扳住了一名大漢的一條腿,奮身一滾之下,大漢腿斷了,人也倒了下來。
不等大漢發聲求救,卓天威已一腳踢破了大漢的腦袋,手腳不留情,中者必死。
剎那問,四名大漢糊糊塗塗了帳。
“首先,得先找水喝。”卓天威沒收了一名大漢的佩刀:“鳳鳴,動手時切記不可離開我左右。”
“大哥,我會小心的,我跟定你了。”姑娘欣然地說,她也沒收了一名大漢的單刀。
“我們走。”他吹熄了大燭,取下了氣死風燈籠:“我有十把飛刀,用完了再和他們拼命。”
剛出到走道,便聽到一陣震耳的叱喝從前面傳來。
“咦!有人拼鬥。”他砸熄了燈籠,一把握住姑娘的小手:“跟著我,先不要暴露身形,走!”
靈狐孤身涉險,她身上沒帶有兵刃暗器,甚至連發會上也不戴金釵。
有些武林女英雌的金釵是致命的武器,但,她所帶的殺人利器,宋家的人是無法搜出來的。
宋宅警衛森嚴,外圍的警戒也十分嚴密。但天下間沒有攻不破的城堡,金城湯池也有陷落的一天。
宋家的人估錯了靈狐的實力,他們沒料到靈狐之所以為靈狐,自然有靈狐的狡猾和智慧的。
他們以為靈狐藏身天慶觀,除了一些僕人和侍女之外,可用的靠山只有茅山七子七個妖道,而且七子已被卓天威宰掉了三個,何足懼哉?四妖道天膽也不敢前來討野火,何況靈狐本人已受到控制,根本不需費神防範。
宋雅貞受傷逃回,無形中減少了警戒的人手。
五更天,三路高手從陸路接近,一個個貼地爬行,小心翼翼緩緩向前推移。另一路從河上接近,一個個水性超人。
村西南近河,百十步便是村後柵。
靈狐被安頓在客廂靜室,宋懷安當然與她同衾共枕。
室內暗沉沉地。伸手不見五指。
室外的走道上,兩名侍女打扮的少女往復走動,劍隱肘後隨時皆可攻出,不時察看反扣住的室門。
壁上的燈籠光度明亮,共有兩益之多。因此,不論室內或室外,任何動靜也難逃過兩女的耳目。
“外面是誰守衛?”人縫突然傳出宋懷安的叫聲。
“小婢春桃。”一名侍女訝然答:“還……還有夏荷小妹。”
“開門!”宋懷安下令。
“大……大少爺,非常抱歉。”春桃吃了一驚:“老太爺下有嚴令,任何人不能擅自開啟室門,小婢……”
“喲!春桃,你可是真盡責哪!”門縫中傳出靈狐怪異的語音:“還有夏荷,你的忠心也委實令人肅然起敬呢!你們兩人好辛苦悶啊!熬了半夜一定很累了。你們看看門上的鎖,仔細看,看清楚些,看是不是三斤的小將軍,告訴我好不好?”
“是的,是小將軍,三斤小將軍。”春桃柔聲細語地說。
兩女的目光,果真凝視著那把不算小的鐵鎖。
“你們一定帶了鑰匙。”
“是的。”
“試試看,你一定能開。”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