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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他們離開,我如釋重負,大大鬆了口氣。
“你變臉的速度可以去申請世界紀錄了。”林青修不鹹不淡道了一句,“跟你自己親媽打交道就那麼難?”
“半斤八兩,你來批評我實在沒有立場,”我瞧他,“真當我是瞎子啊,你和你爸爸打交道也不容易。”
他倒是笑了。說話間,另一輛車飛馳而來也停在飯店門口,那是林晉陽的車。他跟車子裡的秘書助理比了個手勢,又轉頭跟我們說他馬上要出國參加一個投資會議,迅速上了車,同樣絕塵而去。
我感慨,“你哥真是太可靠了,你怎麼不跟他學一學?”
“我工作的時候,你又看到過幾次?”林晉修拽著我走回飯店裡,上了電梯。“人家是偏聽則暗,你根本就不聽不看,一廂情願給我下了個定論,”我從嗓子眼擠出一聲笑。
飯店頂層是個私人會所,林晉修拖著我進去,我警惕地環顧四周,生怕是什麼燈紅酒綠的場合,半分鐘後暗笑自己多心,這樣的頂級會所,就算有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也不會暴露在眼皮子底下。
林晉修進了包間,裡面棋牌一應俱全,他脫了西裝,只剩下一件襯衫,又挽起了袖子,手指敲了敲國際象棋棋盤,先走了一隻馬,我過來走了卒,林晉修的棋藝不精,讓他先走一步也無不可。
我心思不在棋上,“學長,我做夢都想不到這輩子會跟你結成親戚關係。”
“我比你更意外。”林晉修道,“今天才發現你和你媽媽長得那麼像,我們認識時間也不短,為什麼之前完全沒有發現?那語氣、神色真的很匪夷所思。”
“我不姓梁,我姓許,學長,我跟我母親完全沒有可比性。”
“這麼急著撇清關係?”
我無言。算了,打嘴仗從來贏不了他。
棋局過半,林晉修的腿乾脆搭上了沙發,一副毫無坐姿的樣子。
“還是跟你待在一起最舒服。”我跟他相處,他不用正兒八經裝模作樣,我也懶得敷衍他,更沒有什麼利益關係,我也不需要從他手裡撈飯碗。轉念一想,那是之前,現在的我們,很難談得上沒有利益關係。
“謬讚了。”我隨口說。其實心裡有數,對林晉修而言,我就是大餐外的清淡小菜吧。
他難得沒跟我抬扛,笑一笑,“跟你說話從來不必費力氣。”
“我就姑且當做讚揚吧。學長,方便的話,我想拜託你一件事情,”我道,“在學校的時候,你能不能不要告訴別人我媽的身份?”
“你覺得我有那個閒工夫告訴別人?”他頓了頓,“這件事,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娛樂圈的人知道也沒辦法。只要身邊的同學老師不知道就好,我不喜歡被人問來問去。”
“不喜歡被人問來問去?”他面孔上看不出什麼表情,棋子還是一樣平穩地走,“我跟你的關係,整個學院還有誰不知道?我還以為這麼多年你都習慣了。”
“這兩件事不同,”我的車吃掉他的馬,“不能相提並論。”
“這麼不願意跟你媽扯上關係?一副恨不得避到天外的樣子,”林晉修淡聲道,“你媽知道了,恐怕傷心得很啊。”他這話話中有話,可不好回答。
“今天吃飯前她剛從心理醫生那裡回來,你猜猜她去諮詢什麼?”他接著說下去,“怎麼跟女兒搞好關係。”
我詫異地抬頭,對上林晉修黑亮的眸子。前幾天他還不冷不熱地說“你這個媽有沒有都差不多”,此時居然一改常態,為她說起好話了?以我對林晉修的瞭解,他對生母的感情非常深,恐怕是希望他爸爸一輩子鰥居也絕不要再婚的。他不想方設法拆散他們就很給面子了。
我避而不談,專注看著棋盤,“這局下完,我要回去睡覺了。這幾天都累得很。”
“等你贏了再說。”
結果一盤棋足足下了一個小時,我驚奇地發現他的棋藝長足進步,而我的睏意越來越濃,連出了好幾手爛棋,要贏他,當真不容易。
但到了最後,總還是將了他的軍。雖然勝他毫無成就感,但我很高興能夠用這個理由,擺脫了跟他共處一室的尷尬氣氛。那天晚上,林晉修送我回家,我們坐在後座,我的倦意越來越濃,但強撐著沒有睡過去,迷迷糊糊中聽到林晉修拉過我的手沉聲開口,“以前的事情,過了就過了。你一輩子心心念念毫無作用。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氣。給你媽媽一個機會,也給你身邊的人一個機會。”
第二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