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認識他對你沒有壞處。你是個作家,各個層次的人都應該接觸一下,這對寫作會有幫助的。另外,他的朋友很多,你可以試著讓他幫幫忙,或許他還能幫你推銷些書呢。”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好惡往往會因為利益的影響而轉變,對雲小蘭來說,能儘快把炕上這些書推銷出去是她目前面臨的最大難題。她聽呂仲元說尚小朋或許能幫她推銷一些書,立刻改變了主意,點頭答應說:“那好吧!”
呂仲元站在雲小蘭的身後,看著她照著那面古老的小鏡子淡淡地描了眉,淡淡地塗了唇,當她收起淡淡的笑容時,她在他的心中就成了一尊莊嚴的女神。
雲小蘭從鏡子裡看到呂仲元站在身後,用痴痴的目光默默地望著她的時候,心中驀然一動。她覺得那面鏡子就像一張照片,寫下一種新鮮的幸福。可惜這種感覺如同白駒過隙,一現即逝。她心中瀰漫著一種無法言狀的惆悵,因為她知道這種幸福是短暫的,它不可能永遠地寫在這面鏡子裡,它只能給自己留下朦朧的記憶和瞬間的美好。
呂仲元從雲小蘭的眸子裡看出她變幻的心境,便輕輕地從後面摟住她的腰肢,在她那由於極少見到陽光而雪白的脖頸上親吻了一下,輕聲沉吟道:“走過荒原走過綠洲,卻走不出眼中那一片蕭瑟的寒秋;找過江水找過河水,卻找不到那一條清冽甘甜的水流;望過星星望過太陽,卻望不著那一顆升起來便屬於自己的問候,哦!縱有如歌的話語漫過心頭,又怎及心中的你無言的凝眸。”雲小蘭的心是很容易感動的,因為她是個喜歡用夢去完善自己的女人,也是個容易為優美文字陶醉的女人。她緩緩回過頭,凝望著呂仲元深情的雙眸,摟住他的脖子陶醉地說道:“你的詩真美。”呂仲元婉嘆地笑一下說:“不是我的,是汪國真的。”雲小蘭的眼睛現出一絲失望,她依偎在呂仲元的懷裡輕聲說道:“你是詩人,為我作首詩吧。”呂仲元想都沒想便輕聲吟道:“你本身就是一首詩。你的容顏是一首優美的詩,你的身形是一首夢幻的詩,你的歡悅是一首溫情的詩,你的憂傷是一首凝重的詩,你的氣質是一首優雅的詩,你的文字是一首悽美的詩,你的思想是一首朦朧的詩,你的生命是一首激|情的詩。其實,你就是一個用詩寫成的女人。”雲小蘭問:“這就是你為我作的詩?”她的眼睛流露出些失望,在呂仲元的胸脯上輕輕地捶了一拳,嬌笑著說:“你糊弄我。”呂仲元則在雲小蘭的額頭上親吻一下,看看錶說道:“今天就算是糊弄吧,改天我一定寫首極美的詩讚美你,保證你喜歡。”
雲小蘭找一件已經過時了,但很莊重的衣服換上,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說:“哎呀!不行!我還沒給靳玉明和孩子做飯呢。這樣吧,你稍等片刻,我給他們擀點麵條。”呂仲元的心中生出些嫉妒來,夫妻感情畢竟比情人感情深呀!難怪人們說夫妻在一起是一種生活,情人在一起是一種浪漫呢。他苦澀地問:“怎麼,你家靳玉明連飯都不會做?”雲小蘭語氣堅定地說:“會!不過,我現在閒在家裡,沒工資沒收入是他養著,我不能白吃他的。”呂仲元立刻釋然了,呵呵一笑,開玩笑地問:“小蘭,假如有一天你成了我的妻子,我也養著你,你也會這樣待我嗎?”雲小蘭的臉上泛起一片紅暈,說:“我會待你更好,你想吃什麼我就給你做什麼,吃完飯我就和你面對面地坐在那兒,你寫你的詩我寫我的小說。唉!多麼美好的憧憬呀,可惜我沒那福分。”呂仲元被感動了,那的確是一幅美好的畫面,那分分秒秒的時光必定是浪漫而溫馨的。他突然有了一個疑問,假如他那個猶如行屍走肉般的妻子哪天真的死了,雲小蘭會離開靳玉明嫁給自己嗎?
就在呂仲元胡思亂想的時候,雲小蘭已經麻利地把麵條擀好了。她問呂仲元說:“要不要給人家帶本書?”呂仲元說:“不必了,我已經送過他一本了。”
天空暮色蒼茫,大地華燈初照。由於是星期天,街上行人不多,不過轎車倒是不少,一輛接著一輛,車燈耀眼。
雲小蘭早已不為城市的氣息著迷,不為城市的輝煌激動。她只是羨慕那些還有工作的人,懷戀那喝著茶水、看著報紙、拉著家常、領著工資的日子,遺憾的是那只是她人生中一道短暫的美景。
雲小蘭第一次走進富麗堂皇的北苑大酒店,在一個叫“北國風”的高檔雅間裡第一次見到了富有傳奇色彩的人物尚小朋。在座的還有三個人,除了北苑大酒店總經理馬烽外,一個呂仲元很熟,是他的副手藍婷。另一個呂仲元認識,是藍婷的丈夫宋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