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雪,你覺得怎麼樣?”
“我不認為黃奇偉是兇手。”我想了一陣子,說,“的確,他有作案的動機。但是這樣的動機太過明顯。就算他曾經動過念頭,也應該會想到易雨蒙一旦出事,他立刻會處於最不利的局面。所以我覺得他被真兇利用,作為嫁禍物件的可能性反而更大。至於說到下毒的機會,就更是荒唐。十個選手每人都有自己專用的話筒,又不是一個唱完了把話筒傳給下一位,黃奇偉要在易雨蒙的話筒上下毒,和其他所有人的機會不是一樣的嗎?再說他在臺上演唱的時候,也有這麼多雙眼睛瞅著他,他能動什麼手腳?我想,你也絕不相信你的偶像會是殺人兇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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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節:致命的歌聲(4)
“我只是喜歡他的歌而已。”袁橫波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現在還不能有任何先入之見,認定誰是或不是兇手。不過,無論真兇是誰,他都是在眾目睽睽的情況下完成了毒殺。〃
“我相信他會留下蛛絲馬跡。而所有的線索,”袁橫波指了指面前的電腦,“都在這裡。”
我們並沒有把影片直接拉到易雨蒙出事的段落,而是從頭開始,仔細地留意著節目程序中的每一個人和每一處細節。節目到易雨蒙遇害時戛然而止,但片長也足有兩個多小時。
主持人、評委、所有的選手、現場歌迷乃至工作人員,我聚精會神地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希望能從中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
“你看這裡,”袁橫波突然停住了影片,“你看他簡直要把話筒咬在嘴裡了。”
螢幕上出現的是正在演唱第一首歌曲時的易雨蒙。畫面定格後可以看得很清楚,也是正唱到歌曲的高潮部分,易雨蒙雙手捧著話筒,直舉到貼在嘴邊上,一副很用力要唱出高音的樣子。
“也就是說,易雨蒙有越唱到情緒激動的時候就要把話筒越放近嘴邊的習慣。”我沉吟道,“兇手一定注意到了這點。他下在話筒上的毒就是這樣進入了易雨蒙的口裡。像我剛才看到另外有幾個選手,就是很安靜唱歌的那種,他們的話筒從來不靠近嘴邊,就算話筒上有毒,他們也是不會中毒的。”
“而且可以確定那個時候易雨蒙的話筒上還是沒有毒的,否則他當時就毒發身亡了。”袁橫波停頓了一下說,“不管兇手是怎麼做到的,他都是在易雨蒙唱完第一支歌之後下毒的。讓我們再看下去吧!”
影片繼續播放,選手們一個接一個登臺演唱。
雖然他們的歌唱水平參差不齊,但所有人都竭盡所能地展示著他們最好的東西。
這是一場關係到他們前途和未來的重大比賽。很可能是其中許多人一生中最重要最關鍵的時刻。
易雨蒙的唱功只算是中上水平,但此時再聽他的歌卻令我有種異樣的感受。
一個為自己夢想去奮鬥的年輕人總是可愛的,何況最後他以一位歌手的姿態永遠倒在了這片舞臺上。
“昨晚我對他太苛刻了。”袁橫波也有些後悔地說,“看他的年齡跟我們也差不多,他在唱歌時的青澀、緊張,也都說明了他本身涉世未深。長得帥又不是什麼錯處。只要是符合比賽規則,你靠唱功實力取勝也好,靠偶像外表取勝也行,都無可厚非。比起一些成名歌手的裝痴賣嗲,油滑深沉,他也沒有那麼討厭……”
“快聽,這就是他的最後一首歌了。”
在歌迷的歡呼聲中走到舞臺中央、聚光燈下的易雨蒙,當然不會知道這將是他演唱的最後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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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節:致命的歌聲(5)
我也不能因為這是他最後的歌就說他的演唱是如何的精彩感人。但無可否認的是,在那樣一個時刻,他是這個舞臺絕對的主角:拿起話筒,一邊往臺上跑,一邊與其他人擊掌的易雨蒙;手捧鮮花,面帶笑容的易雨蒙;話筒放在嘴上,放聲高歌的易雨蒙。
無論是突然衝上臺來的瘋狂歌迷,還是事發後的喧譁騷亂,都在他的面前褪了顏色、失了聲音,只有易雨蒙的身影,無限放大而清晰起來……”
“一切真相都已經清楚了。”我和袁橫波幾乎異口同聲地說。
因為處理易雨蒙案件的是外省的警局,我們就如何與之取得聯絡還頗費了一番躊躇。後來,在本市陳局長的幫忙介紹下,我們總算和當地警局的負責人通了電話。
“您好,我們這次打電話來,是想談談關於昨天易雨蒙案件的一點想法。廢話不多說了,據我們的推理,兇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