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不肯低頭的牧巖令她絕望至極,於是她改變主意了,“即便作鬼,我也不會放過安以若,就憑她幫你殺了我妹妹。”她冷笑,“牧巖,我先殺了你侄女,算是還我覆水難收的感情……”話語間,冷漠的神情忽地變得猙獰,右手以迅雷之速收回,企圖調轉槍口射向晨晨……
暗夜驚魂
水晶吊燈灑下昏黃的光混和著清冷的月光投射在牧巖的側臉上,他神情峻寒,濃黑的斂眉微微蹙起,雙目異常凌厲,今夜的他似有濃濃的哀傷,滿腹的愁緒鬱結在眉間,讓人全然猜不透心思。然而細看之下,慣有的冷靜與漠然依然清晰地寫滿臉龐。
當他接通溫行遠的電話,隱約聽清他的話,坐在辦公室,他用三十秒的時間平靜心緒,又用不足兩分鐘的時間佈置好一切,然後飛車直奔市展中心而來,已經猜到挾持晨晨的人就是蕭然,不知為什麼,下車的瞬間他沉沉嘆了口氣,那聲嘆息,直直嘆進自己心裡。
一年多的追查,今天終於有了突破性的進展,而他們,到底還是正面交鋒了。
蕭然其實並不瞭解他,而他,對她一直是既陌生卻更瞭解,所以就在蕭然勾唇一笑的瞬間,他已猜到她意欲何為,那是她的習慣,殺人前永恆不變的表情。於是,在她蓄勢收手的剎那,他握槍的雙手驟然放低,精準無比地瞄準了她的左腿,食指搶先她一步勾起,只聽“砰”地一聲響,在蕭然的手臂尚未來得及收回之時,子彈已急速飛射向她修長的腿。
眨眼之間,冰冷的子彈已無情地穿透了她的血肉,悶哼一聲,蕭然右手撐地,頹然跪倒。
女人眼眸迸射出懾人的寒光,臉上悽然絕望的神情一覽無遺,他竟然真的開槍?真的對她開槍?
儘管已是五月,夜裡的風依然有點涼,迎著舒爽的夜風,任燈光與月光灑在臉上,抬頭迎上男人的目光,不同於以往的印象,此刻的他臉龐冷峻而沉靜,夜一樣深遂的黑眸,堅毅的唇緊抿著,一身深色的特警服在月光下發出冷調的光澤,帶著狠決的英俊男人,連夜色都掩蓋不了他那獨特的魅力。
她和他之間的距離太遠了,無論是不是有相距如天淵一般的身份橫在中間擋在那裡,她都無法靠近他。
直到這一刻她才徹底頓悟,就算她掏出心他都不可能愛她。思及此,她忽而笑了,那麼悽然,那麼哀婉。然後,有一滴溼鹹的淚輕輕滑出眼角,腿上蔓延開來的疼痛令她原本清麗的面容變得猙獰了幾分,看在外人眼中愈發扭曲。
晨晨因女人左手手勁一鬆,隨著她摔倒在地,突來的槍聲與女人瘋狂的笑聲相繼響起,小人兒受到驚嚇,哭喊著朝不遠處的牧巖伸出手,口齒不清地低低叫他:“小叔叔……”
聽到槍聲,外面的特警手握配槍直衝大廳而來,在所有未及靠近牧巖的時候,聽他厲喝一聲:“安以若!”
牧巖帶著一臉的肅殺與冷絕看向她,低沉的聲音似是一種指令,安以若驟然回神,甚至來不及分辯蕭然準備的方位,俯身抱起驚懼抽泣的晨晨,直奔向他。
許是嚇壞了,尚未走出幾步,安以若一個趔趄,抱著晨晨直直摔倒在大理石地面上,啞著嗓子求救:“牧巖……”
咬緊下唇忍住腿上劇烈的疼痛,臉色蒼白的蕭然死死握住手槍,淚眼朦朧中對準了安以若。
她要殺了她。她非死不可。
眼看著牧巖逼近,安以若竟然站不起來,半跪在那裡壓低晨晨的頭將她密實地摟在胸前,以自己的身體將她小小的身子安全地護在懷裡。只要孩子沒事就好。如果今天發生的這些是她必然要遭遇的一場劫難,她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再去反抗了。
“小心。”聽到一聲近在咫尺的低喊,眼前驟然一花,一大一小兩個女人已被一股突來的大力撲倒在地。
撲倒她的瞬間,牧巖的身體急速一轉,單手持槍,不及瞄準,半倚在安以若身前朝著前方迅速開了一槍。
安以若緊閉著眼晴,身體似是已經麻痺,只聽到耳際傳來“砰砰”連續兩聲槍響,待睜開眼晴時只看見蕭然在她面前再次倒了下去,手槍脫手,滑落在她腳邊的地面上。隨即,外面的特警風一樣衝進來,槍口全部對準了蕭然。
一切,似乎就這樣塵埃落定了。
整個過程快得似乎僅有不到一分鐘左右的時間,牧巖兩發兩中,一槍擊中了蕭然的腿,一槍因仰躺的姿勢和時間的緊迫未及瞄準而稍有偏差,只射中了她的肩膀。
右手撐地,牧巖偏頭,關切地問:“晨晨還好吧?”
不等安以若回答,溫行遠夫婦已急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