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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直抵向安以若的太陽穴。

是,他清楚。她的槍法齊準,他見識過。

以現在的情勢,在槍法不分伯仲的情況下他的勝算並不是百分之百,她距人質實在太近,這讓她佔盡了優勢,僅需一秒鐘就可以要了她們的命。

“我是警察。”不是沒有看到她的崩潰心傷,可他向來不會說謊。

聽著他毫無感情的回答,蕭然的臉色剎那間蒼白,黯淡得毫無一絲生氣,半晌說不出話,最後才苦笑了一下:“而我是毒販。”

心傷再也無從粉飾,那抹自嘲的苦笑洩了她心中所有的秘密。

他們是天上的飛鳥與海底的魚,距離真的太遠了,痴心妄想的結果就是彼此一方死在對方的槍口之下,忽然之間,她幡然醒悟。然而,一切都晚了不止一步。

如果她知道會有今天,如果她知道。

與牧巖的目光交凝在一起,她緩緩退後一步,槍依然沒有離開安以若的頭,只是這次是抵在她的後腦,她冷聲喝道:“走。”

安以若緊張得手心沁出了汗,這種情況,神仙也無能為力,更何況身為凡體肉身的牧巖,明白這一點,她配合地緩慢前移,目光鎖定遠處的牧巖,似是在他臉上尋求解決的辦法。

他表情冷厲而莫測,深深看了蕭然一眼,雙目迸射出烈茫,瞬間明白了她的想法,站在原地磐石般紋絲不動,眼看著她一步步逼近,直到兩人之間僅有不足五米的距離,聽到她說:“我必須離開,我要在我妹妹面前殺了她。”

“外面是天羅地網,你走不了。”牧巖微一用力,更緊地握槍,聲音沉得似是霎時可以將人壓垮,他最後一次提醒:“把人質放了,和我走。”

“走去哪兒?監獄還是你的心?”她問得輕描淡寫,像是在閒話家常,可是手上的動作,卻令周圍的溫度驟然降至零點。

蕭然單手扳動板機,作勢欲勾食指,安以若膽顫心驚,額前沁出細細密密的汗珠,牧巖神情驟變,冷冽的眸光透出凌厲的鋒芒,槍口微微抬高,精準地對準蕭然的額頭。

如魅的身影擋住她的去路,封死了她唯一的出路,她多希望是保護,而不是強留。可那永遠是她的——妄想。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一分鐘,五分鐘,十分鐘……

晨晨被窒息的沉默嚇得屏住了呼吸,淚眼朦朧地盯著對面的牧巖,楚楚可憐。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不知過了多久,就連安以若都覺得站得腳底發麻,兩人依然如石化般迎面而立。

安以若臉上的血色早已褪盡,她極力穩住腳跟,控制住不讓雙腿打顫,這樣的對峙,讓她的整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深深吸了口氣,她啞著嗓子要求:“把孩子放了,我和你走。”這種情況,要保兩個人質平安有如天方夜譚,與其這麼僵著不如打個商量,只要蕭然肯她並不害怕,望向他,她說:“讓我和她走。”言下之意,孩子脫險,你就動手。

牧巖微抿唇角,剛毅的側臉在燈光的投照下已然失了柔和,不看她也不回答,只是盯著蕭然說:“你想怎麼樣?”

“送她去見我妹妹。”她要在妹妹面前送安以若下黃泉就這麼簡單,所以她抵死反抗爭取最後一絲希望,她的步步靠前,他擋在那裡不肯讓步,都是有原因的,彼此明瞭又不足為外人道。

“先放了孩子。”牧巖絲毫不退讓,犀利的目光鎖在憋得小臉通紅的晨晨身上,“她還那麼小……”

“你以為我不知道她是誰?”蕭然捕捉到他看向孩子時眼底不自覺展現出的溫和與心疼,冷哼一聲,“溫晨曦。華都地產中國區總裁的獨生女。你,特警隊長牧巖的侄女。”

那一瞬他怔住,這句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驚得牧巖眉心霎時聚攏,她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事情比他想像得更糟,看來她確實有備而來,甚至摸清了溫行遠的底?挾持孩子並不是意外,或許有些碰巧,卻也在她盤算之中。

望向她的眸子裡隱著一絲幽深莫測,內心翻湧,快速掙扎過後,他竟然堅定倒退,而她緩慢上前。

市展中心外的廣場上停著數量警車,不下十名特警拿槍對準了大廳的方向,還有數道紅點投照在乾淨得幾近透明的玻璃上,那是隱在高處的狙擊手。而她面無懼色,神色鎮定地站在玻璃門內,不肯再移動半步,冷聲說道:“如果你肯說一句,哪怕就一句,我會放了孩子。”語氣堅定,神情沒有半點敷衍,“可是,你沒有。”如果他肯說一句軟話,只要他以表叔的身份求她放過女孩兒,她想過答應他。可他竟然不顧一切地選擇送她上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