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善,乃服藥有益,乃成仙。‘這類神秘的東西,幾乎原封不動地為後來的道教所吸收,並加以發揮。其他如‘少室山有玉膏,服即成仙‘;崑崙山為仙人集聚之所;西王母為賜授仙經、指導修道之神;黃帝原本北斗黃神,即位後即‘一道修德,唯仁是行‘,最後乘龍上天;五嶽四海和人的耳、目、鼻、齒、發皆各有神;以及星象預示吉凶之說和召神劾鬼之術,如此等等,均是便於道教利用的資料。
此外,《易學》和陰陽五行思想對道教的影響也是十分明顯的。東漢時的《太平經》就是‘以陰陽五行為家‘,而魏伯陽的《周易參同契》乃是假借《周易》爻象的神秘思想來論述修仙的方法,對後世道教的影響甚大,被稱為‘萬古丹經王‘。此後,以易學和陰陽五行思想來闡發道教的內外丹法的道教學者相繼不絕。
道教也汲取了墨家思想。章太炎先生早就指出過:道教思想是‘本諸墨氏,源遠流長。‘⒇墨子提倡尊天明鬼,這種思想顯然是被道教所吸收,這方面無須多加說明。此外,墨子還站在小生產者的立場上,提倡自食其力和互利互助。墨子在《非樂》上提出‘賴其力者生,不賴其力者不生‘。在《天志》下又反對‘不與其勞獲其實‘。《太平經》亦強調‘人各自衣食其力‘,反對‘強取人物‘。墨子在《兼愛》中主張人與人之間應當實行‘兼相愛,交相利‘的原則;在《尚賢》下又認為‘為賢之道‘就是‘有力者疾以助人,有財者勉以分人,有道者勸以教人‘,只有這樣,才可以使‘飢者得食,寒者得衣,亂者得治‘;反之,他在《尚同》上說,若‘至有餘力,不能以相勞;腐朽餘財,不能以分;隱匿良道,不以相教‘那就會使‘天下之亂,若然‘。《太平經》亦強調這種人與人之間的互助互利思想,主張有財物的人應當‘樂以養人‘,‘周窮救急‘。它認為天地間的一切財物都是‘天地中和之氣‘所生,應屬於社會公有,不應為私人所獨佔。認為‘此財物乃天地中和所有,以共養人也。此家但遇得其聚處,比若倉中之鼠,常獨足食,此大倉之粟,本非獨鼠有也;少(小)內(指帝王的私庫)之錢財,本非獨以給一人也;其有不足者,悉當從其取也。愚人無知,以為終古獨當有之,不知乃萬屍(戶)之委輸,皆當得衣食於是也‘。又稱:‘或積財億萬,不肯救窮周急,使人飢寒而死,罪不除也。‘有道德的人也應當以道德教人,否則也是犯了‘不可除‘的彌天大罪。認為‘人積道無極,不肯教人開蒙求生,罪不除也。……
人積德無極,不肯教人守德養性為謹,其罪不除也‘。它也反對‘智者‘欺負‘愚者‘,‘強者‘欺負‘弱者‘,‘少者‘欺負‘老者‘。說‘或多智,反欺不足者;或力強,反欺弱者;
或後生,反欺老者,皆為逆,故天不久佑之。何也?然智者當苞養愚者,反欺之,一逆也;力強者當養力弱者,反欺之,二逆也;後生者當養老者,反欺之,三逆也。與天心不同,故後必有兇也。‘《太平經》的這些思想,顯然都是墨子有關思想的繼承和發展。道教的有些神仙方技和變化方術,也依託墨子。葛洪《抱朴子內篇?金丹》記有《墨子丹法》,《遐覽》記有‘變化之術‘的《墨子五行記》,稱‘其法用藥用符,乃能令人飛行上下,隱淪無方‘。《神仙傳》又記載孫博、封衡皆宗墨子,孫博‘治墨子之術,能令草、木、金、石皆為火光,照耀數里,亦能使身成火,口中吐火‘;封衡自幼學道,有《墨子隱形法》一篇。葛洪還把墨子列入《神仙傳》,說他外治經典,內修道術,精思道法,想象神仙,後得神人授書,‘乃得地仙‘。可見,墨子在道教信仰中的吸引力是不小的。
道教在產生過程中,除吸收以上所說的這些古代文化思想之外,還吸收了傳統的鬼神觀念和古代的宗教思想與巫術。
在中國古代社會中,人們對日月星辰,河海山嶽和祖先甚為崇拜,視之為神靈,對他們進行祭祀和祈禱,並由此而逐漸形成了一個天神、地和人鬼的神靈系統。道教承襲了這種鬼神思想,並將這個神靈系統中的許多神靈作為道教神靈的組成部分。古代殷人認為,卜筮可以決疑惑、斷吉凶;巫師可以jiao通鬼神,依仗巫術可以為人們祈福禳災。這種巫術,也為道教所吸收和繼承。
道教對戰國的神仙思想和神仙方術也作了繼承,並有所發展。早在《莊子》和《楚辭》裡,有關神仙思想的言論已屢見不鮮。稍後,在燕齊和荊楚等地均出現了鼓吹長生成仙的方術。這種神仙方術原無系統的理論,後來,這些方士利用戰國時齊人鄒衍所論終始五德之運的五行陰陽學說加以解釋,從而形成了所謂的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