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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我有些懵了,夜襲宋營怎麼轉眼間變成了劫持婦女?
我本想追加一條訊息給大熊報告此事,但是令人疑惑的是,我放出的信鴿,竟然不見返回的蹤跡。
那一晚,我努力的思考著這些事情。
直到金扎吉深夜突然派人把我從床上叫起來,那一刻我有些緊張,難道他……發現了我平時的一些蛛絲馬跡,想要連夜提審我?
又或者是那個姑娘……****了我的存在,所以我們倆註定要一起完蛋?
我面無表情的移動著腳步,但腦子在飛快的轉動著,如何應付這個難纏的金扎吉……
誰知,這個自命不凡又苛刻嚴格的金扎吉,居然放下架子,熱情而關切的詢問我:關於漢地男女成親的事宜。
當他厚著臉皮讓我為他刮鬍子的時候,我算徹底明白了。
大半夜把我叫起來,實際上和我無關。
這個性情狂暴的金扎吉,不知怎地迷上了那個仙子一樣的姑娘。
英雄難過美人關。
我早該想到。
除此無他。
我一邊認真而仔細的給金扎吉剃著鬍子,一邊不著痕跡的不斷向他重複與強調:大宋的女子是如何如何重視貞潔這個問題。千萬不能沒入洞房就……否則那個女人就只能,被一次性使用了。
說這些話的時候,我似乎沒有經過大腦的思考。
他猛地抬起頭,我的刀片瞬時在他臉上留下了一個淺淺的血口,但是他卻不以為然,好奇的問我,“什麼叫一次性使用。”
我嘆了口氣,告訴他,“如果一個大宋女子沒有成親就**,她多半會自盡,就是抹脖子,跳河,上吊,喝毒藥。懂吧。”
一個金人,一個宋人。
一個將軍,一個士兵。
靜悄悄的寒夜裡,溫暖的帳篷內,兩個男人熱火朝天的討論著如何剃鬍子,那是一個多麼荒誕而離奇的場景。
剛剛的三言兩語,看似隨意和無意。
卻是出於同樣的關心,因為同一個少女。
金扎吉沉默片刻,點了點頭,他那冷酷的雙眸里居然閃現出了一絲,憐愛的溫柔。
我真恨我自己,為什麼那麼機警而敏感。
我討厭那眼神,更確切的說是憎恨。
我知道一個男人流露出那種眼神,意味著什麼。
我怎麼會生出憎恨?
奇怪的是,那種憎恨似乎完全脫離了什麼他**的民族榮辱,什麼保護婦女權益,什麼堂而皇之的正義……
雖然我一直覺得那個姑娘真是個二傻子外加二愣子;但同時我也不得不承認,她身上具備著一種非凡的勇氣和一種特殊的,令人傾倒的魅力。
好吧,我承認,這其實是一次無意識中的有意識。
因為我想要保護我要保護的那個人……
金扎吉一邊撫摸著自己剛剛被剃乾淨的左臉,一邊滿意的對我下達著命令。
“既然你是漢人,明天一大早,你去伺候她吧。然後給我準備大婚的酒席,你以後就列入我的親兵,專門伺候……嗯,大將軍夫人。”
我繼續冷靜的給金扎吉剃著他茂密而茁壯的鬍子,但是我唯一的念頭就是:我要救她出去,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沒有人知道,那一晚,我默默在她的帳篷外隱藏著,守護著。
外面無人把守,只在門口掛著金扎吉的一把將軍佩刀。
她居然一整夜都沒有出逃;相反,那一晚她睡的似乎格外的香甜。
我甚至能強烈的感覺到,以她的一點點小女人的小聰明,想要逃出金營並不是件難事。
我稍加思索後肯定,她是為了那個被抓的婦女和孩子,才不肯一個人逃跑的。
所以,我更不能離開她的附近了。
沒有人給我下達任何的命令,但是我居然極不理智的這麼做了。
一種責任感 ,或者說,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感,讓我情願挨凍受涼,默默保護她的平安。
說的好聽點,那是準備接應;說的再那個點,這是準備英雄救美。
審死官探著紫殼大腦袋面帶微笑,“喂,小子,我已經夠寬待你的了,想了半天,你決定好了嗎?救她是什麼動機?”
我點了點頭,微微一笑,“我是因為……
鄧老頭,陳玉蓮,朱十一,蘇六兒和囉嗦,齊齊勝利逃出了火光沖天的金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