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人呢?”蘇含笑急問道。
有種感覺,那場死鬥,其中的一方定然是秦月。
“宮主已經順著線索追下去,據他推測,目的地應該是在亂葬崗的方向。”少年答道。
“他一個人?”蘇含笑道。
“殿下放心,宮主有帶人一起前往,足以應付任何狀況。”少年道。
蘇含笑這才點點頭,示意自己沒有話要問了。
少年見狀,行了一禮,又向來時一樣,隱沒了蹤跡。
“看來月將他們引出了城。”百里青道。
“嗯。”蘇含笑嘆了口氣,略略放下了一些擔心。
“殿下,恐怕是暗衛,否則宮裡沒有別的勢力能讓月為難。”百里青道。
“就說沒有那麼多巧合。”蘇含笑一聲冷笑。
“殿下稍安勿躁,這個時候絕對不能離宮。”百里青正色道。
“我知道,不會給人抓到把柄的。”蘇含笑狠狠地道,“暗地裡的東西,都交給若月和月了,今晚的宮裡也不是平靜的,我若不在,七絃壓不住場面。”
“算時間柳絮宮那邊的戲也該開鑼了。”百里青道。
“我們也回去吧。”蘇含笑拍了拍自己的臉,沉聲道,“大年初一的,宮裡出那麼大的事,定然會驚動母皇。”
“是。”百里青順從地應道。
“宮主——”躍上城牆的少年不禁心驚不已。
梅若水一皺眉,只見一段城牆上竟然沒看到一個守夜的衛士,就算是大年初一,這防守也未免太鬆懈了。
“宮主,有血跡!”另一個少年輕呼了一聲。
梅若水立即轉身,果然發現角落裡還殘留著未乾涸的血跡,但他心裡的疑惑也更大了。
是秦月出城時殺的,還是另一批人?可無論是哪種,傷者或屍體呢?城牆上是每隔一刻鐘就有一次換班的,怎麼可能一個人都沒有,太詭異了!
“宮主,我們怎麼辦?”手下遲疑著問道。
“留兩個人守在這裡,小五你去通知御林軍統領舒將軍,其他人和我繼續追蹤。”梅若水毫不猶豫地下了命令。
不管今晚的事到底怎麼了,城牆無人守衛,若是有個內賊,或是有心懷不軌之徒,京城豈不是輕而易舉地陷落了?
一邊想著,腳下卻不停。
其實秦月的方向很好追蹤,也不知他是否故意,空氣中殘留的血腥味極重,在夜深人靜的冬日,就算不用獵犬,也很容易分辨。
一咱疾奔,亂葬崗的景色已漸漸出現在眼前,然而,看到的那一幕還是讓人無比震撼。
被圍攻的白衣男子,衣上染了點點紅梅,在劍影中上下翻飛,形如鬼魅,然而,他只要一出劍,定然有人受傷,飛舞的鮮血染紅夜空,也解釋了現場濃重血腥味的來源。
這樣狠厲的戰鬥,讓屬於已方的人看著也不免心驚。
“散開,不要出手,堵住所有的路線,不能放走一個活口。”梅若水面無表情地下了一道命令,獨自撲向了戰場。
“是你?”秦月從一個暗衛腹中抽出伏魔劍,左手碧空又狠狠劃開另一人的肩膀。
“剩下的我來。”梅若水軟劍出鞘,一下接過了大半攻勢。
“多管閒事!”秦月一聲冷哼,完全沒有退開的打算。
“偶爾示弱一次會死麼?”梅若水沒好氣道。
就算用膝蓋想,他也能猜到秦月目前的身體狀況,他的劍很飄忽,絕對不和敵人硬碰,以他拿著兩把絕世神兵來說,這種打法就很不可思議,除非他早已功力耗盡,根本經不起內力的碰撞!而更別提他體內現在忍受的痛楚了。
然而,在身體如此不適的情況下,僅僅依靠劍術和步法,就能把這些暗衛逼到如此程度——梅若水相信,即使他沒有來,只要多花些時間,付出些代價,秦月也能將他們收拾乾淨。當然,前提是他們也死戰到底不逃跑。
秦月本來想回嘴,但忽然間眼前一陣發黑,身不由已地朝一把劍撞了過去。
“喂!”梅若水嚇了一跳,順手一劍解決了對手,左手將他拉到身邊,“你還好吧?”
“死不了!”秦月用力一咬舌尖,用疼痛刺激自己清醒,吐出一口血沫。
梅若水輕輕一嘆,知道要讓他退下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任務,也懶得多費唇舌,只是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兩人合力施為之下,再加上週圍玄冥宮屬下的堵截,很快地就將所有人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