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理好氣息,睜開眼只見夜色茫茫,彎月如鉤。雙禽已不知去向,碧霞正坐在一旁搗藥。心頭一暖,微笑招呼:“我要開始了!”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探出神念。
火能逼出體內隱毒,蟾酥有解毒神效。兩者相互配合,當真能滌盪汙垢。容輝以火為基,一面破解“界碑”,一面排出毒素。待解開最後一座“乾”字碑,已是六月中旬。
大太陽下,碧霞站在谷中,眼見雲消霧散,不由喜上眉梢。忽然發現山上青年已休得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男人的瀟灑,女人的細膩,兼而有之,心澗微蕩,欣然問候:“怎麼樣了!”快步迎上
容輝腰圍紫金緞帶,頭戴束髮竹冠,穿一身蜀錦深衣,只覺神清氣爽。見碧霞眸光璀璨,從所未見,連忙招手應承:“把毒氣排出去後,舒坦多了。這下所需的生機少了,體質也強得多,算暫時突破了那個‘修煉障’吧。不過等功力更進一層,就難說了。九字真法’已被我掌握,貓熊雖在碑中,暫時沒有危險。”
他說話間聽見一聲輕鳴,抬頭看見雲下山間,火鳥帶著雪雕飛回。未免尷尬,朗聲招呼:“‘我們走,也去看看小東洋到底在幹什麼?新帳舊賬,也該一併算算!”走到碧霞身邊,牽起她的左手,傳出一股真氣,縱身躍起。
青山之間,夏日當前,雪雕嘶鳴,展翅滑過,正好托住兩人,振翅飛出。火鳥悠悠輕鳴,圍著容輝繞了一圈。側翼斜掠,當先帶路。碧霞坐在雪雕背上,看著容輝,微笑詢問:“九字真法,你真的都學會了嗎?”很是在意。
容輝覺得她關心的不僅僅是那“九字真法”,一時間滿心異樣。未免尷尬,只好看向天邊,仔細敘說:“我以‘火’之法則為基礎,力盡之後,可以用‘型’字訣困敵,再用‘鎮’字訣鎖敵,接著用‘冰’字訣破敵,最後收其生氣。‘哲’字訣旨在明心見性,‘解’字訣旨在剖析法則。‘乾’字訣旨在開創空間,‘裂’字訣恰恰相,旨在破開空間。九字真言,果然博大精深。依我現在的修為,一次也只能劃出兩道符文。”
第七十四章 護陵甲士
雪雕振翅,一息三丈。待飛出“超重氣場”,已是翌日清晨。悠悠輕鳴,鼓足氣力,雙翅輕振,飛速陡增,直奔“狼居胥山”。雪雕上已被結界護住,容輝坐在碧霞背後,又見日出東北,不又輕嘆:“這裡的騎兵越來越多,也不知道外面怎麼樣了。再不出去,真被人甕中捉鱉……”
“咳—”碧霞沉聲打斷,蹙眉輕嗔:“說什麼呢!”
容輝啞然失笑,連忙改口:“我是說東瀛的‘國士長’他們……”順著話問:“你說他們拼死拼活闖進這‘芥子空間’,到底是為什麼?這裡雖然是草原聖山,可早被封印。草原人就是再糊塗,也不會將大汗的陵墓置於漢軍封印之下……”
“可草原人就是再不情願,這‘不兒罕山’也是他們的祖塋。不埋實冢,衣冠冢總是要埋的!”碧霞凝視天際,也摸不著頭腦,試探著說:“大汗衣冠冢裡的寶藏,也足以令人動心吧。可七千多枚飛箭,加一百零八頭靈獸,怎麼也值一百萬兩黃金。再搭上那麼多條人命,是不是太過了。”
“也許,那只是一個意外。”容輝也覺得“國士長”不至於在這種事上犯傻,沉思前事,緩緩敘說:“我想,他是故意把柳飛絮和田萌打成重傷的,所以算準了我們會用‘七轉護心丹’,更料定我們會在草原中躲藏七日。七日一過,必然出逃。而草原修士,自然也會抓緊追繳。那時山中空虛,他正好帶人破界入山,好一招調虎離山……可他沒有想到,中途殺出個‘踏天’高手,把我們給堵了回來。不然按照他的計劃,那些押車武士多半能渾水摸魚,全身而退。而這麼大一批軍械,一半訂金總是要先付的,他們也不虧本。”
碧霞邊聽邊想,眼見金霞飛卷,群山遠去,也覺得有道理,點頭贊同:“再完美的計劃,也有風險。能讓他們拿軍國大事冒險的東西,定然不凡。”
容輝自忖不知對方目的,去了也無的放矢,可又非去不可。凝視前方,思忖片刻,又商量碧霞:“你猜,會不是那位‘大汗’用過盔甲、弓箭什麼的……據說‘大汗’親征天下,戰無不勝,攻無不取。凝血神槍,我已領教。想他一身披掛,也不是凡品……”
碧霞覺得有這種可能,點頭贊同:“那‘國士長’走的是‘法體雙修’的路子,的確需要一套上好的披掛。”輕撫劉海,又搖頭否認:“可若只是一套披掛,還不值得他冒如此風險……我想,一定還有對他更有用的東西。”
容輝一樣也是,若只是一套披掛,哪怕刀槍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