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銀這才發現,這國師府大的驚人,湖邊的小路縱橫交錯,每一條路都通向一處庭院。
亭臺樓閣,花園悅景,沒有涇渭分明的隔閡,反而彼此襯托,融在一處。
祁連流末走進一處園子,所行處皆是清翠竹林,碧綠的顏色在陽光下顯出透綠。
白銀已經對國師府的竹子見怪不怪了,只淡淡掃過一眼,又重新垂下眼眸。
竹林的盡頭又是一處閣樓,雕瓦俯甍,自是精緻大氣。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門頂上龍飛鳳舞的秦樓二字,字面如人,一筆一劃勾勒出金戈鐵馬的滄桑豪邁之氣,牌匾斜放著,就好像在俯視天下。
白銀略略點頭,她上輩子研習書法二十多年,自然能看出這字不是出自平常人手。
挑眉瞧一眼祁連流末,說起不凡,眼前這位自然最是不凡——
只是這狂放蕭索的風格倒是跟他的雲淡風輕有些不符——
白銀正心裡思忖這字的出處,剛才離開的月封卻又去而復返,腳下的步子比上次還要沉凝。
還沒等月封開口,祁連流末漆黑瞳仁中不耐之色閃過,“最近太閒了是麼,以至於你們的辦事能力都急劇下降?!”
月封心裡咯噔一下,知道他去而復返已經把主子惹火了。
槍打出頭鳥,可憐他被一群沒義氣的給推出來當了這隻鳥——
他已經感覺到了主子身上的低氣壓,當下也不廢話,直插重點,“主子,城外十里出現了旱魃。”
“噢?”祁連流末眼睛眯起,略一挑眉,“怎麼回事?”
月封感覺祁連流末身上低下的氣壓消散了些,心裡舒口氣,至少這樣他也不會被髮配到無名小島啥的進行生存考驗——
連忙語速極快地回道,“現在赤國有三位將軍在跟它纏鬥,但戰局不樂觀。恐怕是撐不了多久時間了,赤王想請國師大人出手幫忙捉住那旱魃。若是再這麼僵持下去恐怕會在百姓間引起恐慌——”
白銀聽言撓撓爪子,旱魃誒,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旱魃跟地球上的有什麼不同,還是說,會長得一樣?——
祁連流末仍是背對著月封,輕紫的華袍在金輝下光澤流轉,冷漠,無情。
月封默了一瞬,看主子這態度……
“主子要是不想去的,那屬下這就去推了——”
話音未落,就被祁連流末打斷。
月封抬眸,正見祁連流末轉過身。
華光鍍了他紫色的華袍,只見他眸色清涼,漆黑的瞳仁深沉莫測,卻又在中點綴了璀璨星光。
微風拂動他的袖角,但見華袍舒捲,好似能捲起萬千風華,散落滿地青霜。
一縷青絲隨風飄揚到男子胸前,他瀲灩的鳳眼微挑,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懶洋洋地打斷月封的猜測——
樹樹竹葉聲中,男子聲音清雅若梨花飄揚落地,“去,怎麼不去——”
“這可是,人家為我們準備的呢。不去豈不是辜負他一番好意——”
白銀月封聽話都是一愣,為他們準備的?
正當月封想開口詢問的時候,祁連流末腳下一動,身形若電,已經消失在他視線裡,只給他留下一句,“書房裡還剩下許多奏報,本座回來之前處理完,不然——”
沒說完的話孕著月封不敢反抗的威脅——
月封儒雅的臉上苦色一閃而過,下一刻飛撲進書房中。
掃過書房裡堆成山的奏報,早先的優雅風度早不知丟到哪去了,“主子你這是想要玩死我啊,要不要這麼狠——我怎麼就這麼可憐呢——”
“你這是累積了多少年的奏報啊——專門留著整我的麼??!”
國師府一角,正聚眾賭博的眾護法聽見慘叫都是心照不宣地相視一笑,叫你見天兒的炫耀你學識淵博,這下子,遭報應了吧!
月靈一捋袖子,“不管他,咱們接著來——”
“好啊好啊——”
“接著來,接著來——”
豔陽高照,萬里晴空。
這點兒,有人喜有人憂,還有人摩拳擦掌準備出手——
果真是四月好時光,一切正清爽。
 ;。。。 ; ;
第48章 三少將
赤國都,城外十里。
流光鑠金,雲淡風輕,天高地廣。
豔陽高懸於空,熾人熱力撒遍大地。
風吹過,沒帶來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