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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不明飛影（3）

救護車來時，我舌頭已經腫大，不能靈活說話了，只能勉強說：“我被一種動物蟄傷，動物有毒，而且還可能攜帶一種新的病毒，你們送我到蘭州醫學院附一院找易教授。”醫院本想拉我到敦煌某醫院，我拒絕了。我把易教授的電話告訴他們，他們打電話給易教授。他們聽易教授說完，馬上戴上口罩帽子，還戴著手套來抬我上救護車。

我住進了醫院的隔離病房，檸桐與高所長躺在我身邊的床上。檸桐還是昏迷，而高所長已經產生呼吸衰竭，醫生給他用上了呼吸機。

易教授非常緊張，他以為我突然發病，那麼說明這種病毒潛伏期可延長十天，那麼他也有可能被我傳染了。我吃力的挪動著腫脹的舌頭對他說：“我今天去檸桐出事的出租找感染源，在同一個出事點，我被一東西蟄中了頭部，立即昏迷了一會。好在，房東阿婆出現救了我。”

“那東西是什麼樣的？”

“我看不清，只看到一隻黑飛‘嗡’一聲飛過，我頭被針刺了一下，感覺痛一下，然後暈倒了。我懷疑那是一隻牛蜂？”

“牛蜂？你憑什麼確定是牛蜂？”

“會飛，而且有一種‘嗡’的聲音……”我說到這裡，又想起阿婆打死一隻蠍子說：“不過，房東發現我時，說我身上有一隻蠍，被她打死了。那隻蠍子，她放在我口袋裡，剛才換衣服時，護士取出來拿走了。”

我一直懷疑那不是蠍子，因為那東西會飛，我突然問易教授說：“蠍子是否會飛呢？如果蠍子會飛，那麼有可能是了。”

易教授覺得我說話有點語無倫次的，便問旁邊的護士說：“剛才給這個病人換衣服時，是否取出一隻蠍子？”

“是的。教授，我把它放在一個無菌瓶子裡，你要？我現在拿給你。”那護士見易教授點點頭，轉身去拿蠍子了。

易教授拿了那隻死蠍子，送到微生物研究所去了，他臨走時對我說：“如果蠍子找出你身上的毒素與病毒，那麼就證明傳染源是蠍子，那時再找到其它蠍子，從它們身上抽出血清來治療你們。”

晚上，我剛睡進去，突然聽到監護儀的報警聲，我猜測可能是檸桐的病情惡化，睜眼一看，原來是高所長的監護儀報警。我隱約看到監護儀上的血壓是73/32mmhg，心率卻高達144次/分。這是心臟衰竭的指標，全身包裹的醫生對護士說：“心衰，立即強心！靜脈緩慢注射西地蘭0．4毫克，靜脈快速注射速尿20毫克，快通知易教授來！”

有一個醫生給高所長測量中心靜脈壓，看右心房和血容量的情況，測出指數比較高，他說：“進了3000毫升液體，竟然只有50毫升尿，難怪指數達16毫米水柱了。快推速尿來利尿！病人已經出現腎衰竭啦。”

一批強力利尿藥進入了高所長的血管裡面，高所長的血壓不但反彈，反而跌到65/21　mmhg，心率升到156次/分，護士還測出他的體溫達41攝氏度。

第十章　不明飛影（4）

易教授很快趕來，見病情危重，馬上說：“立即靜脈注射1毫克腎上腺素進去，還有20毫克地塞米松，再注射速尿20毫克！”

護士還沒來得及注射這些藥物，高所長心跳驟停了，心電圖變成一條直線，心率出現為0次/分。易教授馬上右手疊在左手上，給高所長做心臟按壓。按壓很有效，心電圖出現不規則的波形，但隨著他按累了，換人按時，心電圖又恢復成一條直線。反覆幾次，易教授宣佈說：“病人死亡！通知家屬了嗎？”我那監護儀上的時間是凌晨1點13分。

有一個護士說：“病情來得太洶，來不及通知！”

“馬上通知吧。”

我看到高所長死亡，非常害怕，我動一動下身，紋絲不動，只有雙手的手指勉強微動一下。我想，過不了幾天，我也有可能像高所長一樣在高燒在全身器官衰竭而死亡了。

我一夜無眠，即使高所長的屍體已經搬走了，我也無法入眠。

翌晨，易教授查房時，驚醒了我。他嚴密的戴著口罩、帽子，雙目無神，還盪漾著憂慮、恐懼等。他揮動著穿著手套的右手，親切地卻沙啞的聲音問我說：“梁石格，你感覺好點了嗎？”

我動一動全身，頓時驚呆了，我感覺全身可以動了。

有一個醫生驚訝地說：“易教授，病人雙腿動了！”

我難抑興奮的心情，激動得聲音沙啞，急促地說：“能動了，我能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