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最是聽不得人這麼說，就好似女子除了嫁人生子，就沒別的路可走了一般。

其實要她說，這古代的女子聰明人是真不少，尤其是那些家族專門培養出來的女子，不論是管理還是其他的本事，都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

講真，便是她多活了兩世，她也自認比不上那些聰明人，有的不過是多了些依仗罷了。

不過這到底是個封建社會，她也不好說其他的，便只說了自己的想法：“誰說女子就一定要嫁人生子後才能養老的，我偏不！

不說別的，就我攢的那些養老錢，不嫁人還好，一旦嫁人了，還不知道要被人怎麼算計呢。

再說了，嫁人有什麼好的，不過是花自己的錢，去伺候一家人陌生人罷了。

至於你和你那些大臣，一個是為了祖宗基業，一個是為了家族利益，一旦退了，那影響可就大了去了，如何能跟我一個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人比。”

皇帝還是頭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不免覺得驚奇，但同時也越發瞭解了林九思與其他人的不同之處。

就好比那些老大臣，若是別人聽到他那麼說，只以為他是在誇那些老大人，唯有她聽出了他那話中的暗諷之意。

是啊！

到了該退的年紀還不退，也不是什麼清正廉明的好官，除了是在為家族子弟鋪路，還能是為了什麼。

若那些人都是些能幹之人也就罷了，偏偏還都是些酒囊飯袋的平庸之輩，讓他很是惱火。

不過那些人也撐不了多久了，既然他們不肯退的話，那就都別退了。

思及此，他眼中寒芒一閃而過，不過很快就又消失不見了。

九思察覺到那一絲的殺意，也並未有什麼反應，依舊是那副無所謂的樣子。

皇帝見了，不由笑道：“你這想法倒是稀奇，也有夠離經叛道的，也不怕被人聽到後，說道於你。

不過細想想，你說的還真有那麼幾分道理。”

九思聞言，似笑非笑的掃了他一眼：“我這話可只對你一人說過，若是旁人知道了，你可逃不了干係。

一國之君傳人小話，這可不是什麼好名聲喲！”

皇帝聽了也不惱，笑著睨了她一眼：“呵呵，你這丫頭倒是膽大，這要是換了旁人，朕早就讓人將人給砍了。”

九思聽後，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別人我不清楚，但我，你還真不一定能砍的了。”

皇帝算是看出來了，這丫頭如今脫離了林家，母親的墳也遷到別處後，是徹底不管不顧了，便是對他也沒那份顧忌了。

不過也對，沒了軟肋，又不怕死的人，還真不是他說拿捏就能拿捏的住的。

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再次開口：“你都不問一下你那個嫡妹林黛玉嗎？”

九思聽了，哼笑一聲，道：“我已經跟林家沒關係了，爹都不認了，還能認妹妹嗎？”

皇帝聞言，停下步子，扭頭望向她道：“早知道，朕就不給你那兩張聖旨了。”

這樣你就不會變得那麼不受控了。

他雖沒說完，可九思聽明白了他的未盡之言。

她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認真的盯著他道：“這，你就錯了。

我林九思之所以願意給你辦事，給你賣命，為的從來都不是林家，我的所作所為全都是為了給我母親一個自由罷了。

我母親那人命苦，一生都不得自由，在孃家時，被親人所賣，到了林家，又成了婆媳鬥法的工具，便是死的那天，依舊是個不受寵的妾室。

說來可笑，她為林家生育子女一場，卻連葬進祖墳的資格都沒有，只能葬在林家族地邊兒。

她死前，我曾問過她要什麼？

她說她想要自由。

那我這個做女兒的，當然要完成她的遺願了，所以，我從頭到尾為的都不是林家，而是那一紙聖書。”

皇帝是查過她的過往的，她們母女受的那些苦他自然也都知道，不過他並不覺得有什麼，因為皇家的爭鬥，可比那要殘酷的多了。

不能葬進祖墳算什麼，有的宮妃連孩子都見不到不說，甚至連死都不知道死在了哪裡，可能是那個池中，也可能是哪個枯井中，亦或者是冷宮也不一定，有的說不得就是亂葬崗的命。

他有些好奇的問道：“既然你一開始就是為了聖旨，那為何還要回林家呢，以你的本事，若想從朕這裡得到那聖旨，想來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九思當然不會告訴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