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的身體被制住,嘴上又開始罵罵咧咧個不休,一團破布塞住了她的嘴,眾人耳根這才得到了清淨。“你們三個,各給我二百兩贖身銀子,這賣身契就給了你們。”葉婉將那三個不願贖身的女孩兒的賣身契抽了出來拍在桌上。
身穿鵝黃衫子的女孩兒笑盈盈地站出來,滿臉的討好道:“姑娘,奴家不贖身,願意跟著姑娘,當牛做馬。”其餘兩個聞言,也嬌聲附和著,二百兩銀子她們拿得出來,可少了這二百兩,她們哪還過得起好日子?看葉婉的派頭,家裡應是個富裕的,她們寧願給富戶做婢女,也不願自己出去謀生。
葉婉此刻心裡厭煩極了,這幾人擺出一副嬌滴滴的樣子給誰看呢?她又不是男人。一味只想著依附旁人,不願靠自己努力去生存的人,是她最不待見的。“我家不缺牛馬。你們實在不願意贖身也行,我聽說海興城發現了兩座礦山,朝廷上正在招募礦工,回頭就將你們賣去礦山上做工,好歹能收回些銀子來。”
三人聽聞此話,俱是臉色大變,被賣去礦山,還不如贖了身呢。鵝黃衫子的女孩兒恨恨地看了葉婉一眼,從胳膊上挎著的小包袱裡,拿出一張二百兩的銀票,“啪”地一聲拍在葉婉面前的桌子上,拿了自己的那張賣身契就走。走到門口處,住了腳步,側回頭瞟了葉婉一眼,沉聲道:“若是日後我有出頭之日,定要將你踩在腳下!”說完,決然地離開了拾花館。
其他兩人心知此事在無迴旋的餘地,也取出了銀票,拿了自己的賣身契走了。葉婉淡淡笑了下,並沒將鵝黃衫子女孩兒的話放在心上,她卻不知,這女孩兒在不久的將來,確實給她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三個麻煩都解決完了,只剩花娘一個了。等豹子頭抱著一個小妝盒回來,天色都暗下來了。“誒呀我的娘誒,這老女人心思真是鬼的很,我在那小院裡翻騰了這半日,才將銀票搜出來。”豹子頭將妝盒交給葉婉,抹了一把額上的汗,為找花娘藏的銀子,可費了他不少力氣。
葉婉開啟妝盒,裡面放了厚厚一疊銀票,五兩十兩、五十一百兩的面額不等,大概數了數,有一千多兩的樣子。“昧的不少嘛。”葉婉清淺一笑,合上妝盒的蓋子推到一邊,笑吟吟地看著臉色都青紫了的花娘,道:“時候也不早了,咱也別磨嘰了。就按你說的數,二百兩,賣身契你拿走。”
花娘使勁地扭動身子,掙脫了鉗制,一把拽出嘴中的破布,甩手扔在地上。回頭瞪了兩眼鉗制她的漢子,又轉回頭看著葉婉:“小姑娘何必將事做絕?半條活路也不給我留?”
“我不需要你這樣貪心膽小心地不純之人,我用起來不放心。至於這銀子,若是你方才沒有與我翻臉,我倒不介意讓你佔了這個便宜。”葉婉斜眼看了一眼桌上的妝盒,神色輕慢至極,這銀子本也不是她的,她根本就沒打算沾手,這裡還有十來個女孩兒,給她們每人分上十兩二十兩的,其餘的都拿給趙興,平安鎮主街的路已經很是破舊了,用來修路也不錯。
“他方才還跟你大打出手,你怎麼還能留在身邊?”花娘歇斯底里地吼道。她覺得真是憋屈極了,不過就是罵了葉婉幾句,一千多兩銀子就飛了,豹子頭還動手了呢,卻能留下來。
“你這婆子,貪財心壞,跟我們比什麼?”豹子頭不安地看了葉婉一眼,生怕她因花娘的話反悔,不讓自己加入閻羅殿了。
擺了擺手,葉婉不屑地冷笑一聲,自己不好,就也見不得別人好,這樣的人,與她說再多的道理都沒用。“我就是瞧不上你,你待如何?交銀子,走人。”
花娘雙目燃火,盯了葉婉半晌後,從懷裡摸出一張銀票丟給葉婉,搶過自己的賣身契出了拾花館。葉婉回頭掃了一眼小豆子,這個人她還沒忘,看他那熟門熟路地誘拐小孩子的樣子就知道,這事他也沒少幹。幾個弱女子放出去也攪不起多大的風浪,這小豆子她可不準備輕易地就讓他贖身。
“你叫小豆子是吧?”葉婉笑容和善,眼中卻沒有一絲暖意。“你先下去吧,往後還用得著你呢。”
“哎、哎!是!”小豆子歡喜地應了一聲,他先前還提著心,葉婉連花娘都趕出去了,他真怕他也會被趕出去。這會兒聽葉婉說還用得著自己,心中繃緊的那根弦立時就鬆了。
小豆子剛一出去,那些個女孩兒們就忍不住了,嘰嘰喳喳地道:“姑娘,你怎麼不把小豆子趕出去?他可不是什麼好東西。”說話之人叫香芹,她和妹妹香秀就是被小豆子騙來拾花館的,這一進來就是一年,從沒單獨出過門。
葉婉冷笑,道:“怎麼能把這樣的人放出去?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