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
楚鳳儀輕輕一嘆,似怨又似惜:“兒大不由娘啊!”這個孩子每天陪著她說笑,可是眼神深處的孤寂卻總是出賣了他。
她的孩子不快樂,雖然為了讓她快樂,而強裝出自己很快活,卻不知道,這世上,沒有什麼偽裝,可以瞞過母親的眼睛。
這一嘆,嘆得容若心都軟了:“母后,孩兒不會再離開你了……”
楚鳳儀只是微微一笑:“傻孩子,你不在身旁,母后自然想你,可你在身邊,卻不快活,母后就更加傷心了;再說,也不是立刻就走,你既然回來了,總要多陪母后一些時日才好的,而且,就是以後要走,也不像過去那麼危險了。”
這話在場幾個人自然全都明白,以前容若隱藏身份在外頭轉來轉去,要真吃了什麼虧,還只能啞忍,否則沒準就是軒然大波。而秦王抓住了容若,楚國卻不受威脅,最後秦王不得不把容若送回的事,全天下各國都看在眼裡,誰都明白,楚國當權說話的不是皇帝,真要不利於容若,卻不能為自己爭到一絲好處,還白白讓最可怕的蕭逸名正言順登基,順便和楚國結下死仇,誰會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蠢事。
“以後,你若要出行,必要聲勢儀仗都做足,擺明身份,光明正大地到處走動,在國內四處轉轉,看看大好河山,體察民情,對你將來治國也不無益處。就算出了楚國,天下各國,只要沒和我們正式開戰,你都可去得,你以楚王身份前去巡遊出訪,他們必要鄭重接待,還要確保你的安全,只怕比我們還要緊張你的安危呢!”楚鳳儀這般淡淡道來,天大的事,竟也不過只在指掌之間罷了。
容若聽著,心中卻不由一動:“母后,你是不是早就有打算……”
蕭逸漫聲道:“其實我們已經收到了魏國的國書,說魏國聞楚君親訪秦王的盛事,頗為嚮往,有心效仿,所以誠邀楚王陛下訪魏。”
容若眨了眨眼,忽然間想起,很久以前他曾答應過蘇俠舞,若能在秦國脫身,必去魏國一次,總不致叫她不能交待,因此不由脫口道:“好啊!”話才出口,心中驚覺,不免回首望向楚韻如。
楚韻如卻只含笑走過來,大大方方與他並肩而立,明眸之間,皆是瞭然。他們同過生死,共過患難,此情猶比金堅,又豈會再有疑忌!
容若只覺光明,滿心溫暖,情不自禁,伸手拉了她的纖手,再也不忍放開,未來無論發生什麼,前路究竟若何,他們都會這樣,手牽手,肩並肩,一同面對,永不分離。此時此刻,他滿心溫柔,身外之事,竟是再也顧不得了,就連蕭逸的聲音都變得很遙遠了。
“魏國暫時不可能同我們撕破臉展開徵戰,此時如果受魏王之約而赴魏,天下囑目,更無安全之慮。去見見那個據說不成大器,但卻曾下令擄撩你的魏王,和那個傳說中巾幗猶勝鬚眉的魏國太后,看看他們都是什麼樣的人,究竟打什麼主意,這也是好的,不過,也並不一定,非先去魏國不可……因為,慶國已與我們大楚建交,京城裡有了慶國使臣府,新任的慶國女王親自寫了國書來,歡迎楚國派使臣長駐慶國,也無限歡迎楚王往慶國一遊……”
容若聽到慶國二字,回過神來,驚叫:“慶國換女王了,莫非是……”
蕭逸只含笑點頭。
容若興奮得兩眼冒綠光:“去去去,一定要去慶國,不過必須先帶上性德……”他跺足嘆道:“不知道性德什麼時侯回來,可千萬別真跟姓衛的私奔了。”
楚韻如忍俊不住,低頭笑個不止。
蕭逸也不覺莞爾:“放心,衛孤辰已經動身和那些江湖人物一起回秦國去了,事實上,這段日子,他們已經派了人去秦國大造聲勢,說要開武林大會,立武林盟主了。估計只要一知道這位盟主是誰,寧昭就會收回聖旨,一切和過去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不同,衛孤辰的武功,和寧昭的權力維持了一種平衡,互相誰也不動對方的人,誰也不敢太過份。”
容若得意洋洋:“這麼一來,寧昭又要回復以前那樣,天天提心吊膽怕刺客找上門,每天讓高手在暗中偷偷保護,一點隱私也不能有,而且夜夜晚上不停換住處的痛苦生活了”也不完全和以前一樣,以前衛孤辰很重視自己的手下,怕他們被傷害,受的拘束多一些,現在那些江湖門派,他其實並不是很在意,但這些江湖門派,也只想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安然無事,並不謀劃推翻朝廷……“
“其實衛孤辰這人很重感情,也重恩義,只是表面上看不太出來。那些江湖人救過他,他就不會扔下這些人不管,所以,不管是江湖各派也好,寧昭的朝廷也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