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福公主當然相信。
事實上整件事情幾乎已經在她的掌握之中,揭露出事情真相只不過是時間和時機的問題。
她想不明白的是,阿夕是從哪兒知道這件事情的?
畢竟知道實情的人也就那麼幾個,他們當中的誰也不可能在不知會大家一聲的情況下告訴顧夕。
顧夕見永福公主並沒有表現出吃驚的樣子,蹙著眉頭道:“阿曦,你是不相信我呢,還是早就知道了。”
永福公主握緊顧夕的手道:“我幾個月前就知道了,只是一直在等待合適的時機。”
顧夕苦笑道:“幾個月前就知道了,難怪你不反對沅兒和阿驍的婚事兒……”
永福公主一噎,她和顧夕相交幾十年,怎會聽不出她話裡的不滿。
她忙解釋道:“阿夕,我不是有意瞞著你,這件事情牽扯太大,我有顧慮。”
顧夕何等聰明,而且她也同樣十分了解自己的摯友。
能讓永福公主顧慮的事情,必然和大周朝的江山社稷有關。
她能理解永福公主的那一份家國情懷,可她知道自己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人,在她的心裡什麼都比不上她的孩子重要。
顧夕幾乎是在懇求了:“公主,我不知道這件事情背後還有什麼重大的隱情,我只想早些認回我的女兒,我錯過了她的成長,不想再錯過她一生中最重要的時刻,讓我親手替她準備嫁妝,親手把她交到你的手裡,親耳聽她叫我一聲娘……”
話音未落,淚如泉湧。
永福公主攬住顧夕的肩膀,柔聲道:“阿夕,我也是做母親的人,你的心情我全都能理解,你女兒的婚禮也是我兒子的婚禮,我絕不會讓這場婚禮留有遺憾。”
顧夕慢慢止住了哭泣,抬眼看著永福公主道:“方才是我失態了,阿曦,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我,不要有任何的隱瞞。”
為母則強,再柔弱的女子做了母親也會變得不一樣,更何況顧夕本就是外柔內剛的性子,永福公主並不擔心她會扛不住。
她把從元蕙那裡聽到的,還有審問鄭阿毛和綺羅的經過都詳詳細細說了一遍。
“……阿夕,裴廷瑜不但害了沅兒,還給昭皇兄戴了綠帽子,最可怕的是,她還曾經打算用和別的男人生的孩子冒充大周的皇子,進而謀取大周朝的江山社稷。
你說這女人的心是怎麼長的?她簡直罪該萬死!”
其他事情都是顧夕之前猜測到的,她反應還不算劇烈。
唯有聽到裴廷瑜打算把自己的女兒送去青樓,顧夕氣得身子都搖晃起來。
“阿曦,你說她怎麼能這麼惡毒!”
永福公主道:“這大概就是她的本來面目。”
顧夕略微平復了一下心中的怒火,譏諷道:“大約是老天爺都看不下去她這麼無恥惡毒,這才沒讓歆兒變成個男孩子,只可憐了我的女兒……”
聽她這樣說永福公主也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如果裴錦歆是個男孩子,裴廷瑜就不會弄這麼一出調包計,直接就把野孩子當嫡出皇子養大,後果當真是不堪設想。
顧夕又道:“知道她的野男人是誰了麼?”
永福公主幾乎被“野男人”三個字嚇到了,和顧夕認識快三十年了,何曾想過她嘴裡能說出這樣有些粗俗的話語。
但這也足以證明顧夕此刻是多麼的憤怒。
她搖搖頭道:“連綺羅都不知道那男人是誰,所以咱們要放長線釣大魚。”
顧夕覺得胸口有些發悶:“我就想不明白了,這麼多年來我對裴廷瑜不好麼,她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難道僅僅是想讓她的女兒做你的兒媳,看上了小王妃的位置?”
說起這個永福公主也有些鬱悶,她和顧夕是好朋友,沒想到竟也是一樣的遲鈍。
她長出一口氣道:“這個道理一開始我也沒想明白,她自然想要拉攏霍家拉攏福王府,可只要咱倆結成兒女親家,我自然會偏向他們母子。
她害你的主要原因是因為……因為昭皇兄。”
顧夕果然有些發懵:“陛下?這件事和陛下有什麼關係?”
永福公主忍不住白了她一眼:“我這個外人不清楚也就罷了,怎麼你竟然沒有感覺到昭皇兄當年對你十分鐘情麼?”
顧夕蹙眉道:“陛下當年對我……不是,當初我和陛下根本都沒有說過幾句話,怎的就扯上鍾情了?”
永福公主撫額,看來顧夕比自己都不如,當年那麼多少年鍾情於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