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先生是這次畫展的負責人,他原是Z國油畫協會的會長,這次突然心血來潮舉辦了一次畫展,還請來了無數油畫界的泰斗,外界無數人猜測他是不是要給自己的幾個徒弟揚名。
年輕人一開始也有過這樣的猜測,然而此次聽吳先生這麼一說,心底驀然一抖,小心翼翼地問道,“您這次負責這個畫展,其他人都是附帶的,就是為了那個人?”
“你說呢?”吳先生不答反問道,伸手比劃了前面的一串名單,“這些加起來,都及不上這個人的一星半點兒,我只能提點到這裡。”
手指著重點了下那最後的三個字,白紙墨跡——顧溪橋。
“這件事我就當做沒發生,年輕人以後不要那麼衝動,別人給你點兒好處就往前衝,你可知道你今天差一點就要前途盡毀了。”吳先生看著這個年輕人,語氣盡是教導。
帝都這個地方,臥虎藏龍,隨便拎出一個都不是簡單的人物,哪一天不小心被人弄死,你也不一定能猜的到仇人是誰。
年輕人抹了把冷汗,想起剛剛自己還要將這個人刷下去的豪言壯語,小腿一軟,幾欲暈倒,“吳……會長,謝謝您!”
他的聲音有點兒發抖,看得出來是真的害怕了。
讓吳先生做負責人,還有無數的油畫界大觸,國家級展覽館,這麼大的動靜,以吳先生在藝術界的身份,他連那個背後人的身份提都不敢提,可想而知這次油畫畫展背後人的身份有多恐怖。
年輕人心咚咚跳著,似乎要從心口跳出來一般,出了辦公室的門他就整個人靠在柱子上,腦門上都是嚇來的冷汗差一點,差一點他就將自己的前途給毀了。
想到這裡,他打了個電話給孟雨凡,“孟小姐,你哪兒看不慣我可以直說,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糾纏你,但是你這樣陰人就沒有意思了!我言盡於此,以後有事不要來找我。”
接到電話的孟雨凡正在看自己的那幅畫,她望著這幅筆墨酣暢的畫,指尖從畫布上滑過,聽完電話裡的那番話之後,笑意倏然變淺,眸中一厲,“你什麼意思?”
那邊卻沒有再說話,直接掛了電話,再打過去的時候,已是關機的狀態。
“shit!”孟雨凡狠狠摔了手機,他這是什麼意思?
真是可惡!她握緊了拳頭,畫展的名單她也是有一份的,上面基本上是小有名氣的人物,只有最後一個,她特意調查過,只是一個孤兒。
“小姐,吳先生一向跟老爺不太對盤,我們可以試著跟那個參賽人選說說,想必一個孤兒是不敢與您過不去的。”管家在一邊提醒道。
孟雨凡也清醒過來,是了,當初因為B大的一個學員這兩人之間就鬧了矛盾,想通了這一切。
這次畫展她是一定要參加的,多砸點錢,買一個名額,還怕一個孤兒不給?孟雨凡強壓住自己不安的心,努力說服自己。
“橋美人,有人給你打電話,我看到大江接了。”雨今天已經停了,空氣很清,帝都難得有這樣的好天氣,顧溪橋便將嘻嘻哈哈帶下樓遛著,系統飄在她面前,拍著翅膀。
顧溪橋走了兩步,對這個電話她不是太感興趣,眸光微抬,忽而一眯。
這個時間點,有不少人在小區裡溜達,顧溪橋一眼便看見石桌邊的一道人影,這是一個極為丰神俊朗的男子,面容白皙,氣質卓朗,僅憑一張臉,就能吸引到無數年輕女子的目光,遺憾的是,他是坐在輪椅之上。
似乎感受到了窺視自己的目光,百里彬也抬頭朝這邊看過來,瞧見一張熟悉的風華無雙的臉龐,還有那雙毫無雜質的雙眸,他微微一愣。
感覺到自己腿上趴了什麼東西,百里彬低頭一看,便看見一隻白狗正撓著他的褲腳邊兒,用那雙圓溜溜亮晶晶的目光望著他,水汪汪的。
“抱歉,它調皮了。”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清雅至極的聲音,而後便看到一道白色的人影俯身,將白狗抱起來。
“很可愛的一隻狗。”百里彬抬頭,看向顧溪橋,嘴角浮起一絲溫和的微笑。
“再誇它回去就該上天了,”顧溪橋拍了下哈哈的頭,示意它安靜一點兒,然後看向輪椅背後的人,“大叔你好,又見面了。”
“顧小姐。”泰叔受寵若驚地回禮,沒想到她竟然還記得自己,“您好。”
感受到自家少爺若有似無的目光,泰叔虎軀一震,立馬隆重地介紹自家少爺,神色嚴肅,“顧小姐,這是我家少爺。”
“你好,我叫百里彬。”百里彬伸手,一雙溫和的目光裡閃著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