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之,樓下有人找你。”沈念之回到宿舍,洗了澡,身心俱疲的她剛想到床上好好睡一覺,一個室友便推門進來,朝她說了一句,語氣挺友好的。
友好到沈念之都有點兒奇怪,因為休學了兩個多月才回來上學,她們班的同學和宿舍的人都對她很冷淡,尤其是宿舍的幾個人,已經拉幫結派了,每次看見她都是陰陽怪調的,眼下卻用這麼友好的語氣跟她說話。
不過是誰來找自己,沈念之道了謝,然後下樓。
她走後,另一個坐在床上的室友冷淡地說了一句,“對她這麼殷勤?”
“樓底下來找她的那兩個人,看起來好像不是普通人。”這個室友目光恍惚了一下,男人的臉她沒有看清,但是女生的臉她看清了,很好看很讓人感到舒服和驚豔的一個女生,而且看起來很眼熟,很有風度。
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
以至於她對認識這種人的沈念之也順眼了很多,所謂愛屋及烏也並不是沒有道理。
“有人來找她?”躺在床上的女生立馬坐起來。
那個室友正開啟衣櫃找衣服,聽到她突然發出的聲音,不由愣了一下,“幹什麼一驚一乍的。”
床上的那位室友連擺手,然後拿上手機出了宿舍的門,撥通手機裡剛存的一個電話。
孟雨凡回到司馬鈞的別墅,沐雲帆並沒有回本家,他最近一直待在司馬鈞這裡,只為了得到第一手的訊息。
好在沈念之沒有說出那個人是誰,想到這裡,孟雨凡露出一抹無害的笑容,上樓去找沐雲帆。
“孟小姐,沐先生正在書房裡,應該……不想讓人打擾。”看見她要推書房的門,一個上來打掃的阿姨連忙阻止她。
孟雨凡極力剋制好自己扭曲的內心,朝傭人笑了一下。
“雨凡,今天怎麼過來了?”司馬鈞從他的臥室出來,一抬頭就看見了孟雨凡,聲音溫和地問道,“這麼大的雨,先去衝個熱水澡換身衣服,免得待會兒受涼。”
“司馬爺爺,我今天來是為了一件事兒,”孟雨凡扶著司馬鈞的胳膊,一路將人扶到樓下坐著,“我想把我的畫送去參選。”
“畫?”司馬鈞眼前一亮,既然是被拿去參選的畫,一定不會普通,孟雨凡也是藝術家出生,在M國還留學了兩年,繪畫技術也很不錯,“下次帶來給我看看。”
“我已經帶過來了。”孟雨凡連忙拿出放在桌子上的畫,慢慢展開給司馬鈞看。
她畫的是一副鄉間圖,油畫講究的無非是技巧跟色彩,這一點上面,她處理是很嫻熟,近景跟遠景處理得很好,從一定程度上來說,已經算是極為難得的一幅油畫。
“這幅畫不準拿去參加畫展!”背後突然傳來一聲陰測測的聲音。
孟雨凡被嚇得一驚,她猛一回頭,就看到沐雲帆放大的臉,面容依舊華美,只是目光有點充血,實為駭人。
“為……為什麼?”孟雨凡問道。
沐雲帆看著孟雨凡,目光依舊冷厲,修長的手指指著那幅畫,“你敢說,這幅畫你沒有抄襲書房裡的那幅《望鄉》?”
藝術界的,最怕這種有理說不清的抄襲事件,更何況,這是用來參加畫展的,Z國今年最盛大的一個畫展,這是侵權。
“沐哥哥,你怎麼會這麼說?明明就是不一樣的畫!”孟雨凡看著沐雲帆,一臉的受傷,“沐哥哥,在你眼裡我就是這種人?”
沐雲帆依舊緊緊盯著孟雨凡沒有說話,司馬鈞仔細觀察了這幅畫,然後開口,微微皺眉,“表現手法上不同,雲帆,你太敏感了。”
聽到司馬鈞的話,沐雲帆伸手抵著太陽穴,良久以後,沉沉地出聲:“抱歉。”
說完他拿上鑰匙離開了這裡,外面大雨滂沱,他一路將車開到了市中心,停在廣場邊,點燃了一根菸,雙眼看著前方,目光漫無目的地掃著,忽然間愣了一下,徑直地看向一家奶茶店。
奶茶店都是玻璃隔著的,雨幕的沖刷下有點兒霧氣朦朧,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玻璃窗邊的沈念之,本想下車,卻突然看到她對面的人。
坐在她對面的那人似乎感受到了一縷目光,忽然抬頭,看向這邊,露出一雙清澈的眼眸,墨髮,雪膚,不用其他修飾,她本人就是一幅極美的花捲,在這一片蒼茫的大地中顯得非常亮眼。
沐雲帆感覺心臟狠狠漏了一拍,但是他很快就認出那人,眉峰立馬蹙起。
真是,白瞎了一副好樣貌。
他將車開走,離開了這裡,竟是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