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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他的臉色,伸手扶他起來,“別信命,也別輕易妥協。這一次,我們就跟命賭一賭。”
小齊看著我,咬著唇不說話。
“好了,你快回去吧。好好地做阿勒泰老師傅交代你的事。我沒放棄,你就不許放棄,聽到了沒有?”
“王妃……”
“這是命令!回去吧。”
小齊一步三回頭地走了。我又返回去,重新振作了精神。是啊,什麼天命地命公主命,說白了,全都是人命。我身邊沒有人逃跑,劉浣也沒有放棄,我就絕沒有理由把小齊的夢打碎掉。
劉浣走到我身邊說,“剛剛那位,是你的心上人?”
我連忙澄清,“不是,不是。只是一個朋友。”
“你的朋友真行。他穿的衣服,可是王府珍寶房的。”
“這你也知道!”我把石頭放下來,抹了把汗。
“早就說過了,他的事,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劉浣衝我眨了眨眼睛。
這個時候,賽裡木渾厚的聲音響了起來,“這兩天可能會下大暴雨。你們這些僱來的,今天都回家一趟,就說這幾天要住在庫爾幹,不能回去了!”
我抬頭看天色,恨得咬牙,把阿勒泰那老東西罵上幾百遍。他不會是把暴雨都算到了,故意整我吧?
歸來
我回到王府,逮著小東,就迫不及待地問,“我寫給王爺的信,真的都發出去了嗎?”
“是的,王妃。”
“一封回信都沒有?”我沮喪了。
“也許王爺正在回來的路上。”
我怏怏地走回房裡,坐在窗前,看著窗外一大片的桃花園。恍惚之中,好像看到一個人站在桃樹下,正朝我看。瑩瑩如玉,皎皎如月。我連忙站起來,那個影像卻碎掉了,只留滿園飄飛的花瓣。
我這麼想他,無時無刻不在想。他卻吝嗇得連隻言片語都不寄給我。
我走到書桌前,攤開空白的紙頁,想著要給他寫什麼。
你快回來?太直白。你怎麼還不回來?太哀怨。最後憤而寫下,“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
我打賭他不知道這句話的典故,我打賭他看不懂,我打賭他不知道我這麼想他。
我把信交給小東,瞞著小陸子出了門。
好吧,我挺起胸膛,除非這暴雨能砸死我。否則要我李畫堂認輸,沒門!
我在庫爾幹,又沒日沒夜地幹了幾天。
我想,就算不為自己堅持下去,也要為了小齊。每個人都有做夢的權利,父皇說的,要儘量成全別人的幸福。
我想起小時候,我偷懶不背書,嫌累。就向父皇抱怨,說公主可以不用吃這些苦頭。那個時候,父皇就說,身為公主,只是運氣好了點而已。除非我自認吃不了普通人都要吃的苦,我比普通人差,否則,我就要學下去。
父皇……我抬頭看了看天,天空中浮現父皇慈愛的臉。拋開政治,拋開皇位,拋開您肩上的擔子。您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好的父親。時至今日,我才漸漸體會您的苦心。
庫爾乾的飯菜真的很難吃。劉浣把她碗裡的肉都夾給我,我還是吃不了多少。
這一天,我渾身痠疼,正搬起一塊石頭。忽然頭頂電閃雷鳴,轟隆隆的幾聲巨響,然後就下暴雨了。
赤京也下雨,下的都是那種綿綿細雨,打在臉上很舒服。
炎涼的暴雨卻跟鞭子一樣,噼裡啪啦地往身上招呼,疼得我眼淚都出來了。
賽裡木起先還讓我們堅持工作,後來見雨下得實在太大了,就讓我們退到臨時搭的棚裡面避雨。
雨很大,我眼睛都睜不開。慌亂之中,摔了一跤,額頭狠狠地磕在石頭上。我疼得咬牙,淚水在眼眶裡面打轉。
劉浣衝過來,迅速把我抱進棚裡,賽裡木走過來檢視我的傷口。
“你這女娃子,怎不小心一點?”她口裡責備,手上卻拿了一瓶藥遞給劉浣,“給她擦擦。個頭這麼小,還能堅持這麼久,不容易。”
劉浣把藥倒在我的額頭上,我疼得直縮脖子,直哼氣。她說,“你忍著點。可別好好的一張臉,留下什麼疤來。”
雨一直下到半夜。
我們這幾天都住在離庫爾幹不遠的一座簡陋的小屋裡面。別的人都睡了,我和劉浣因為相鄰,就小聲地聊天。
“小堂,偷偷告訴你,再過不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