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突然直視他:“可是你呢?”
戚少商微微一怔:“我?”
老者把魚竿、魚簍,全丟入江裡,“江湖風險多,正道危途,難分西東,終要人去持劍衛道,你呢?”
戚少商道:“我……”
老者矍然道:“你已大悲大哀,大起大落,也大徹大悟,你要了此殘生,還是要以此殘生有所作為,這就由得你自己選擇了。”
他頓了一頓,一字一句的道,“我們暫時少了鐵手,但需要你一劍擎天的獨手。”
戚少商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我……”
江水卷湧,拍擊岩石,發出巨響,淹沒了他的語音。
風清寒。
江水急。
無情在遠處,衣袂翻飛,雖然聽不清楚一老一少的兩人在說些什麼,正說到那裡,但見他們仍在說著話,說著事情……
在無情的眼裡,江水那端的一片空濛之外,也有一片豔紅的色彩,在他心胸裡的長空掣著雙刀,展綻英姿。當然,她身旁不有一個穿著厚厚毛裘的男子。
無情忽然想到不久前戚少商告訴他的四句詩:
終身未許狂到老,能狂一時便算狂;
為情傷心為情絕,萬一無情活不成。
他覺得他很瞭解戚少商藏在心底裡最深處的意思。也許在那兒,情感的翻湧,要比這江水的怒濤還要激烈。而他也感受到了,一如這逆風吹浪,直把他衣袂吹得直貼肌膚一般。
完稿於一九八六年一月甘四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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