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料記得很熟,這流傳於後世的宮廷秘史,就是平常人也多好奇的看過相關記載。
傳說賢妃娘娘病死山東後,有商人之女出身的宮人呂氏揭發朝鮮妃子呂美人勾結太醫,銀匠,用砒霜毒死賢妃,此案後來被推斷乃是誣告,但當時卻牽連甚廣,多達數百人因此被暴怒的朱棣誅殺。
即使知道不大可能,可張灝還是有些厭惡呂美人,基本從不和對方有任何來往,還暗中囑咐賢妃娘娘身邊之人時刻警惕,對於那後來引起三千宮女被凌遲的呂氏,就算知道其罪不在她,可也沒來由的深深厭惡,只是一直沒有尋到機會除掉對方而已。
皺眉大步朝院子裡走去,因張灝瞧見賢妃權娘娘竟然出現在院子裡,自是不能不管,就見滿院子都是宮人,乾孃一臉為難的站在當中,好似對於眼前事毫無辦法一樣。
心中嘆息,張灝心想也不知道這幾代皇帝修的幾世福氣,一臉祖孫幾代人,身邊最親近的妻妾都是秀外慧中,端莊善良之人,太祖和永樂皇帝就不用說了,就說太子妃張氏,皇太孫的妻子,都是性子溫柔,賢惠少見的女子,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家傳淵源?
其中太子妃這些年可是一心呆在東宮相夫教子,這太子朱高熾體態肥胖,騎不得馬,射不得弓,自是不為皇帝所喜,前些年更是命人嚴加控制東宮用度,就連太子的一日三餐都嚴厲約束,餓的朱高熾真是時常兩眼發暈,幸好太子妃節儉慣了,又多得張灝暗中資助,這才沒鬧出把個太子活生生餓死,使人啼笑皆非的慘劇發生。
這眼前的權妃娘娘更是平日任事不管,其實不難理解,一位姿容濃粹,喜歡詩詞歌賦,善吹玉簫的絕世美女,自是不喜凡塵瑣事,即使地位高高在上,皇帝甚至都有意讓她接管宮中大權,依然推脫了事。
難怪宮人不大把娘娘放在眼裡了,張灝盯著跪在地上痛哭求饒的幾位年輕宮女,又看了眼神色驚慌的呂美人,在看了眼面帶陰狠的尚衣監大太監王忠,還有尚寶監的兩個太監金得,金良。
“混賬,我乾孃在此,你們竟然站著不跪,是不是一個個活的都不耐煩了?”
眾人一驚,急忙同時朝後面看去,一見來人竟然是安東侯張灝,趕緊上前請安,卻沒成想平日都是親和有加的灝二爺,此刻面沉似水的怒喝道:“都給我跪下。”
太監宮女身子一軟,情不自禁的雙膝跪地,他們可是人人清楚,現如今別說這位小爺乃是縱橫宮中肆無忌憚的主,就算他處置不了宮人,可人家還有幾位好友,那可都是宮裡地位最高的大太監啊,更別說貴妃王娘娘最是寵愛他了,就是聖上還不是一樣,就算是侯爺闖了什麼大禍,陛下都得替他兜著。
“都閉嘴,沒我乾孃允許,誰敢開口立即處死。”
張灝可沒什麼顧忌,反正這是為了權妃出頭,走上前去扶著真是好生鬆了一口氣的賢妃,就聽見這位風韻猶存,依然姿色如三十歲許的娘娘開口道:“唉,這幾個宮女私下偷了呂姐姐的一盒首飾,這人贓俱獲的,本宮正無可奈何呢,幸好我兒來的及時。”
身邊唯一沒有跪倒的呂美人,神色悽楚的說道:“灝哥兒可要為咱們評評理,既然此事是發生在我院子中,犯事的人又是我身邊的,自是得交由我這個主子發落,可為何這尚衣監非要我把人交給他們發落不可?真是豈有此理。”
跪在地上的王忠一臉的親切笑容,正想抬頭辯解,就聽見張灝冷冷的道:“閉嘴,主子說話,哪有你一個奴才多嘴的份。”
立時羞慚低頭,可把個平日威風八面的尚衣監大太監王忠刺激的心中大恨,陰沉著臉再不說話,臉色頃刻間漲的通紅。
張灝哪會把他放在眼裡?只是心中嘀咕,當年因皇帝要把宮內大權交給賢妃時,呂美人可是當著皇帝的面前,親口反對過呢,為了此事,雙方身邊的宮女,一見面就會大吵一頓,這時日一久,她們兩位就心生嫌隙,基本平日不相往來,今日干娘跑到這裡,難道是呂美人親自開口求救的?
眼光又掃了一眼跪在地上,面帶喜色的金得金良,張灝有些明白過來,平日就聽說他們兄弟和呂美人關係密切,看來這是跑過來助拳的,這又是賢妃娘娘,又是尚衣監和尚寶監之間的往日恩怨夾雜其中,此事肯定有古怪。
話說尚衣監負責宮裡的四季衣衫供應,原本實權不大,不過卻是能隨時親近皇帝和諸位嬪妃的機構,這明朝初年,又因衙門稱呼上帶個衣字,而得以把浣衣局,這二十四個宦官衙門內,唯一不設在皇宮裡的衙門管在手下,那浣衣局雖說是個冷門不被人重視的所在,但確是處罰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