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為什麼,在這樣的情況下,房子竟然就盯著該隱的背影發起了呆。
該隱自然感到了房子的目光和她微妙的走神,但是現在第一件事情卻不是她的問題。他的眼神冷得像是要掉冰渣子,在那幾個男人的身上掃了一圈,然後開口說:“不要用你們卑賤的身體褻瀆神祇!”口氣很重,並且在說話的同時帶上了神威,直接壓迫那幾個男人。該隱極力剋制自己,不想直接就這麼弄死他們。畢竟他還需要這幾個人帶話。即使如此,他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怒火,這樣的存在,怎麼可以去碰她!簡直是膽大包天!
怎麼可以!
閉了閉眼,冷靜了一下自己,該隱繼續說話:“告訴那個伊茲密,不要挑戰我的底線!”是的,他的底線,他早該發覺的。他的底線就是所謂的“摯友”,和他共處了這麼久的女人。
話說完,該隱疾速轉身,臉上的表情在看到房子的那一刻緩和了許多,但是不可否認的這是房子見過的該隱最不悅,最感情外露的時刻。她還呆愣地抬頭看著該隱,下一刻該隱彎身,一把攬過房子的腰,直接把她抱在懷裡,然後瞬移離開。
空蕩蕩的帳篷裡,那幾個男人目瞪口呆。
這是?那個男人到底是……
且不說收到該隱要求的傳話之後,伊茲密有多少猜想,當房子被該隱這麼抱著瞬移到神殿之後,房子已經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了。
房子對於這方面的問題感覺並不明顯,但是該隱的動作和表情,他的言語,還有剛才發生的一切無一不在告訴她一個事實。一個她根本就沒想過其可能性的事實。
此時此刻,該隱站在神殿中心,就這麼抱著房子,一動不動。
“咳,”房子突然覺得有些尷尬,但是這個話題卻不得不問,“你……那個……”她應該不是自作多情了吧?但是該隱這樣的表現卻讓她真的有了這樣的感覺。
“……是。”不等房子繼續說,該隱斬釘截鐵地丟下這麼一個字。
這兩人的對話,看似簡潔到讓人幾乎無法理解,但是身在其中的兩人卻都已經明瞭各自的意思。
聽到這個回答,房子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到一股熱潮從臉上一直蔓延到耳朵,熱得發燙。以信仰凝結成的身體也會有這樣的感覺嗎?好奇怪。
但是,並沒有突兀或者排斥的感覺,反倒有一種微妙的溫暖。甚至,忍不住想要微笑。
如果,他是……那麼自己呢?
房子下意識地抬頭往上看,該隱的下頜微微有些方,那是果斷堅毅的象徵,這樣性格的人,認準了就不會後退。也就是這樣他在神祇的路上才能走那麼遠。所以,即使她拒絕,他也不會接受這樣的答案吧?
而且,內心並不想要拒絕。
此時此刻的一切,就像是在灌木叢中悄然綻放的花朵,在某一個清晨,終於被人從重重枝葉掩映間發現,它的芬芳美麗,終於是醉了人們。
即使知道自己的答案,但是房子愣是憋了半天說不出話,半晌,才丟出低低的一句話:“你知道的。”說話的時候顯得很沒有底氣,每一個字都短促非常。
他知道的。
這麼幾個字,代表的意思,該隱懂。
他怎麼會不懂?他們之間最瞭解對方的就是彼此,這個回答本身已經是肯定了。
甚至於,該隱覺得自己有些顫抖,之前那些怒火已經盡數消散,微妙的情緒在胸腔中迴盪。這種感覺,像什麼?
就好像是心跳,是的,他從未擁有過的心跳。整個胸腔中激盪著什麼,熾烈的火熱的,無法用言語表達,但是那是無比美妙的東西,他這麼肯定。
收緊手臂,讓對方再靠近自己一點,面對相處了無數年,無比熟悉的對方,此時卻有了一種陌生的感覺。想要緊緊和對方貼合,把對方嵌入自己的骨血,似乎並不理智的感覺,卻很棒。
他忍不住微笑。
不知道為什麼會為對方著想,原來並不是摯友,而是因為那樣的情感;不知道為什麼會把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對方身上,才發現是無法控制的渴求;不知道為什麼會看重對方勝過自己的血裔,原來只是因為自然而發的感覺,遠比淡薄的血脈強得多。
似乎只是一瞬間,想通了,於是自然而然改變了。他們不是矯情的人,當那層薄紗消失之後,該隱和房子的感覺立刻變化了。雖然還是有著彆扭的味道,卻和諧而舒服。
兩個人都沒有直接說出那些話,不管是愛語或者許諾,亦或是其他的什麼,但是從心中,他們明白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