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一幅想將自己生吞活剝的樣兒。從眾人衝進來之後,這個人是惟一沒有開口說話的,他從一進來就狠狠地瞪著自己,一句話也不說,那目光沸騰著憤怒,彷彿一開口沸騰的岩漿就要爆發開來一般,再無可能阻擋。
就在這個時候,氣的渾身發抖的尚光弘似是想到了什麼,他站到了眾人身前,一擺手將此起彼落的聲音給壓了下來,接下來的情形看的鄭平亞不由呆了眼,向來最是傲岸自負,絕不下人的師父,竟向著那儒子深深一躬,咬牙切齒的聲音從齒縫間冷冷地透了出來,“老夫門內不幸,竟教出了這辱人之妻的畜牲,實在…實在是…”
冰冷的眼神在鄭平亞面上撇了一眼,“老夫在此深致歉意,希望…希望小兄弟高抬貴手,由老夫親自處理此事,老夫必會給小兄弟一個交代。”
什麼?鄭平亞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見到房內眾人的神情,除非鄭平亞真是呆子,否則怎看不出來,尚光弘所言確是有憑有據,此人看來便是白欣玉的丈夫。這下該怎麼辦才好?完蛋了,鄭平亞心中一時慌亂無已,便是江湖兒女並不像官家那般重視繁文縟節,可辱人之妻這罪名,仍夠令人身敗名裂的。尤其幾代之前的皇帝,便是因為強納兒媳,令那兒媳的家人飛黃騰達,朝廷之中賢良盡去,這才釀成了差點令皇朝傾覆的大亂,從此之後即便是輕禮任意的江湖中人,對有夫之婦也不敢輕舉妄動,偏偏自己卻…卻犯了這麼個天條,這下可該怎麼辦才好。
心中大是不忿,尤其當鄭平亞看到了那藥鋪老闆,也混在人群之中時,心下更知自己是被誘入了陷阱,光看他現在留在這兒,便知白欣玉詭謀深重,從一開始自己的計算便都落入了白欣玉眼中,那誘人心動的劍舞,想來便是讓自己有機可乘的行動,否則以她奉客的殷勤,自己那裡有機會下藥?心中一陣恨怒,鄭平亞氣的在被內出手,狠狠地推了一把白欣玉猶然赤裸的胴體。鄭平亞雖知自己這下栽定了,但眼下還不到萬念俱灰的程度,師父向來寵縱自己,雖是被眼前所見激的氣怒無比,但總還會站在自己這邊,加上湘園山莊之中不乏智謀之士,只要此刻控制住局勢,待得風波過去,自己的人總會有人看出其中破綻,自己的蒙冤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迫裝傻裝哭不開口的白欣玉說話,只要她開口,無論她是喊冤叫苦,甚至哭叫不休,再加幾句話坑害自己,但只要開了口就有破綻,總會有辦法突破眼下這情況的。
沒想到鄭平亞這一推,白欣玉竟是紋風不動,鄭平亞不由一驚,一股不祥的感覺湧上心頭,他多用了點力,連被子都遮不住他的動手動腳了,硬是在內壁上撞了一把的白欣玉這下子總算轉了過來,但卻已不是方才和他盡情歡愛的那個白欣玉了,現在的她雙眼大睜,嘴角流出了一絲鮮血,竟不知什麼時候便已經香消玉殞!雖說身上還有餘溫,卻已是個不折不扣的屍體!
本來白欣玉自從發出那一聲尖叫,在眾人進來後便轉身向內,別說說話了,就連點聲息也沒有一個,只是眾人先入為主,最多以為是她初經人事後羞赧難當,又赤身裸體的,不敢面對眾人,一群人的目光都勾在鄭平亞身上,便是莊中鄭平亞的親信,又或見多識廣,深知不可妄下定論的老成之士,也或多或少地想到這或許是仙人跳的詭計,但以現在的情形,卻也沒人敢去動她。
但鄭平亞這一推,白欣玉整個人翻了過來,這異動原就夠將眾人的目光全吸過去,再加上一見白欣玉死去,鄭平亞登時呆若木雞,便原先只注意到他的人,也給這轉變勾起了注意力,一時間所有人的眼光都轉到了白欣玉的屍首之上,而原本擠在後頭的人,發覺前面突地沒了聲息,登時也噤了聲,只一些膽大的推推擠擠,想看到前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沉默頓時充塞了整間房裡,壓的沒有人能夠動一下嘴皮子,便是心中原已想到什麼,被這樣一驚,也登時煙消雲散。
這下子可翻天了!眾人原多知鄭平亞的風流,雖說白欣玉已為人妻,這樣做確實不地道,但以鄭平亞的聲名地位,真要硬幹也實在壓的下來,白欣玉的丈夫名不見經傳,在強大如湘園山莊之前,想要生氣也無從氣起,說不定言語之間一個不小心,還會被倒灌個“獻妻謀進,以求聲名”的難聽名兒;便鄭平亞沒將這惡名冠到他身上,此事撲朔迷離,也難保有心人會這麼猜想。
但鄭平亞這一下殺人滅口,做的確實過份,就算原先還有人以為鄭平亞是年少識淺,這才中了仙人跳,這下子也全看不下去了,欺人之妻已是大惡,再加上殺人滅口,實是武林人所不齒之事,便是再親近於鄭平亞之人,眼見他竟犯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