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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字的人,都很多,全為了死者的平安逝去。院裡搭一綵棚,正上方題四個白紙黑字:入土為安。這四個字對死者來說,想必是一種享受,或者說是一種幸福。人們都追求這一完美境界,竟然有許多人不敢面對現實,真有“葉公好龍”的味道。

打我記事起,成龍爺爺就與祖父那般歲數。一生愛好抽菸,我給他老人家還買過香菸呢!記得有一次,成龍爺爺給我錢,讓我去代銷店給他買香菸,在半路我竟然給丟了幾分錢。香菸沒買成,自己也感到做錯了事情。回來與成龍爺爺說了,他老人家好言安慰我的同時,又隨我原路返回,終於在路邊找到了那幾分錢。

記得當時有一種“風竹”牌香菸,很經濟的,卻給他老人家留下“氣管炎”這個頑症。一到冬天,氣緊,也就是出不上氣來。後來,發展到肺心病與肺氣腫。後來,就有了今天活著的人的悲傷。

成龍爺爺一生之大不幸,要說他中年喪妻了。對於成龍奶奶,我記事起就缺乏印象,只記得他後院南房曾有一個“壽器”,許多人穿著白衣服出出進進,還哭哭涕涕,當時自己還小,不感到害怕,也不懂得悲哀,只是好奇。其實害怕與悲哀對我而言是沒有道理的,究其原因,應當是年幼無知。倒是成龍爺爺的二件事情,叫我心存感激永生難忘,也叫我眼高手低瞧不起人。

其一,在我懂事那個時期,也是國家最困難的時期,母親經常指著玉米麵窩窩說:“今晚上吃了,明天早晨吃甚呀?”她老人家倒不是怕我吃的多了,而是當時能吃的東西實在少的可憐。其實母親的擔心是多餘的,每天早晨,很小的我就知道端一隻空碗,在自己家門口等成龍爺爺出來,一句“娃娃想吃”,成龍爺爺就把他碗裡的“煮窩窩”倒進我的碗裡,——一種玉米麵做成的飯。這種飯在我眼裡,也在那個困難年代,可以說是高階營養品了。為此有人問我羞不?我答不出來。因為嘴裡有東西。

其二,成龍爺爺常說這麼一句話:我看了他一眼。言外之意是他老人家不屑說出別人的過失,只是看了他一眼而已。這裡的“看”,有輕視別人的意味,也有小看別人的意思,更有看不起別人的感想,好像別人都不如他自己辦事周全,考慮問題全面,就連別人的缺點也懶得去說。就是這樣一位自信的人,他老人家竟捱過祖父不少鞭子,自然這是舊事重提,也是我從老輩人閒談時聽來的“新聞”。

據父親記憶,成龍爺爺曾為祖父“門下”。用現在的說法就是:成龍爺爺是祖父的學生。又記,成龍爺爺對祖父是非常敬重的,也說明祖父的為人與學識,是一般人想為而不能為的。

我這樣評議長輩,似乎有不尊不敬之嫌。雖說成龍爺爺已隨風為仙、化塵為神,我以為他老人家是不會責怪我的,因為年齡相差甚遠,我不可能對他有更多的瞭解,只是信手記錄我記憶裡的二件事情,僅此而已,並無惡意。

同族祖父張志遠

同族祖父張志遠

二零零九年三月十三日,我在忻府區圖書館無意發現了同族祖父張志遠的一個“簡介”。這是“*忻縣縣委黨史資料徵集辦公室”編的一本書:《中國共產黨忻縣歷史資料彙集》(新*主義部分•徵求意見稿)。印刷時間為:一九八三年四月。在此書的第二十四頁,有同族祖父張志遠的一份“簡介”,現實錄如下,以備後人查閱:

張志遠,又名張國瑞,忻縣寺莊人,一九一七年生,一九三六年十二月參加革命工作,一九三七年五月加入中國共產黨。曾任偏關縣犧盟特派員、陝甘寧邊區物資局科員、晉綏行署*處科員、*忻縣第七區區委書記、*忻縣縣委組織部部長、*忻縣縣委副書記兼縣長、*忻縣地委紀檢委秘書、地委委員、地監委副書記等職。

張志遠同志在忻中讀書時,由於受進步老師的影響,開始閱讀進步書刊,尋求救國道理。一九三六年夏,張志遠同志中學畢業後,考入太原師範。冬,薄一波等同志在太原組織犧盟會,開展抗日救亡工作,張志遠同志積極參加,並派到隰縣犧盟會工作。學習數月,第二年春,在犧盟訓練班受訓期間,經張秉光介紹加入了中國共產黨。在後來的工作中,張志遠同志兢兢業業,認真負責。一九七九年一月一日,因病去世,時年六十二歲。

照村裡的習俗與輩份稱謂,我應該稱其為二恆爺爺。由於上一輩的“友好往來”,我以為我們之間有著說為清道不明的“親情”。二恆爺爺在世時,我可能見過他老人家。說到印象,我實話實說:沒有。但是,他老人家的一些事情,卻時常聽村民們說起:比如祖父在世時,就經常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