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兒要在下立誓,在下依你便是,但既是你我誓言,何必要牽連我東臨世家,甚至牽連在下的孃親?在下孃親本為年老之人,體弱多病,如此弱勢之人,瑤兒竟也忍心將她算計在內?”
不待他尾音全數落下,鳳瑤便道:“你猜忌顏墨白,懷疑於他,你口口聲聲將他比作癲狂的魔頭時,怎也不想顏墨白此生起伏不定,悲酸嚐盡,也不過是弱勢可憐之人?再者,不過是誓言罷了,東臨公子如此在意作何?只要你不違背誓言,你東臨世家甚至你孃親,自然安好,並無壞處,只不過,若東臨公子本不願做守約之人,且若你在發誓時便有心叛變你之誓言,那本宮方才所言的那些,自然得你排斥與不喜。如此,本宮是否可認為,東臨公子此番反應這般大,的確是因心有排斥,並非真正想與本宮和顏墨白為盟?”
說著,不待他反應,嗓音一挑,“也罷,既是東臨公子牴觸排斥,本宮自然也不強求,只不過終歸是東臨公子引了顏墨白入城,倘若顏墨白勝了大英,東臨公子自然是大英亡國的罪魁禍首,而若你國都百姓也全然斃命,東臨公子不僅是你東臨世家的叛徒,更也是你大英的千秋罪人。再者,覆巢之下豈有完卵,大英一亡,你東臨世家上下之人,本宮也不敢保證是否會被顏墨白差人殺了呢。”
“顏墨白此生殺孽太多,倘若當真屠得大英國都滿城百姓,如此罪孽,顏墨白那小子,許是承受不起。”
鳳瑤冷笑一聲,“是否能承受得起,自然也不是東臨公子說了算,本宮仍是以為,能在絕望中活下來的人,甚至能從邊關守卒一躍成為我大旭攝政王,成為大英帝王,成為大盛主宰之人,如顏墨白那般人物,早已是天命無法掌控於他,是以,便是他滿身血債,老天也不一定奈何得了他,更何況,他如今所為,皆為報仇雪恨罷了,身上本已是沾了無數鮮血,自然,也可破罐子破摔,無拘無畏的,再添上你大英國都的萬民之血。”
東臨蒼面色越發緊然,似如陌生一般,詫然的朝鳳瑤凝望。
“在下本以為,有鳳兒這般行事分明且心有良善的人在顏墨白身邊,定當感化於他,卻不料,到頭來,鳳兒竟也被顏墨白帶偏。鳳兒可有想過,你如此之言,不過是關心則亂罷了,倘若你當真要為顏墨白好,便該勸他以萬民為重。畢竟,他將大英拿下來了,這大英國都的萬民,自然也是他的子民,他對太上皇可殺可辱,但滿城百姓確為無辜。”
待得沉默片刻,他嘆息一聲,再度道了話。
鳳瑤面色分毫不變,目光再度徑直迎上他那雙複雜重重的眼,“天下已然如此,分崩離析,狼煙角逐,本宮沒東臨公子這般寬廣胸懷,本宮乃俗人,顧不了那麼多。且這天下是否安好,百姓是否尚存,非本宮能決定,是以,本宮自然只有選擇支援本宮心繫之人,他想如何,本宮,定當支援。”
“他想如何便如何?瑤兒可否想過,萬一顏墨白那小子所做的決定是錯,瑤兒也會毫無思量的一直幫他?”不待鳳瑤的尾音全數落下,東臨蒼便低沉沉的道了話。
這話入耳,鳳瑤眼角一挑,面色越發冷漠,“一個從貧困絕望中走出來的人,此生之中,定當是步步為營,他所走過的每條路,做過的每件事,下過的每個決定,定都是深思熟慮之後而得來的,若不然,稍有疏忽與差池,那定當是致命之災。他並非如東臨公子這樣,出身便是富貴榮華,奴僕環繞,是以,他與你是兩類人,東臨公子既是不曾參與過他的成長,便也不該站在自持正義的角度肆意評判甚至否認於他。本宮眼裡的顏墨白,可冷如修羅,可如生殺予奪的閻王,自然,也當得起頂天立地的英雄。是以,東臨公子既是有心合作,那便不該懷疑他,既是無心合作,甚至此番過來也僅是想以本宮來威脅顏墨白,如此,本宮自然也不會輕易如東臨公子所願。若不然,便是東臨公子今日想強行綁走本宮,本宮,自當以死而戰,只不過,在這之前,東臨公子可要想好了,倘若你當真對本宮不利,亦或是在此對本宮大肆動手,若本宮傷了亡了,你且看看,那時的顏墨白,是否會惱羞成怒,癲狂血性,從而,僅為了本宮一人,殺盡你大英千萬之人。許是那時候,大英上下,才該是真正血流如河的煉獄,而想必如東臨公子這般精明之人,自然是不會輕易嘗試。”
她這話也說得極為直白,語氣中的威脅之意也是不曾演示的展露。
東臨蒼心思有異,是以,為防這東臨蒼對她姑蘇鳳瑤來硬的,她自然是要把醜話先說在前面。
說來,至少是現在,她還不願全然與東臨蒼撕破臉面,從而得東臨蒼對她強行拘謹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