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誰的肩上,便是命定的和親人選。
姜令菀無奈道:“娘,你放心好了,女兒又不是愛出風頭的。明兒一定穿得素素淨淨的,保準跟個小丫鬟似的。”
這下週氏才放心。
她就怕女兒愛打扮,明日又是那種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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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姜令菀同周氏一道出門,身上穿著一身淡粉色素面綢緞齊胸襦裙,花苞髻上只簪著兩朵不起眼的木槿絹花,既適合小姑娘的打扮,又顯得低調不起眼,就連這小臉都是乾乾淨淨的,只抹了一層粉色的口脂,顯得精神些。
姜令菀上馬車,瞧著蘇良辰也坐在老太太的身邊,倒是有些吃驚。
她記得上輩子老祖宗對蘇良辰沒有寵愛到這份上,那日老祖宗進宮,帶的是乖巧懂事的姜令蓉,只是……一想到如今死氣沉沉的姜令蓉,她倒是有些明白老祖宗的意思了。
周氏瞧著自家女兒的打扮,倒是滿意,又繼續叮囑道:“昨晚|娘同你說的規矩可記著了?這宮裡的貴人多,咱們儘量做好自己,省得到時候被別人拿捏。”
這皇宮雖好,卻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兒,裡頭的主子一個個閒著無聊,一丁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就一個個圍上來,實在是閒得很。
姜令菀眨眨眼,倒是乖巧:“娘,我知道了。”
周氏微微頷首,打量了老太太身邊的蘇良辰一眼,含笑道:“你若是能有你良辰表姐的一半乖巧,娘也就放心了。”
蘇良辰瞧著周氏,見她眼裡對自己分明是不屑。
她袖中雙手緊攥,抬眼,淡淡道:“姑母過獎了,這段日子在玉磐堂,謝先生對菀表妹的表現很是滿意呢。”
滿意。
姜令菀心裡嘀咕著,前幾日她還因為上課不專心被謝九打過手心兒呢,這蘇良辰又不是不知道。
老太太瞧著寶貝孫女,笑吟吟招招手:“來,璨璨,坐過來一些。”
瞧著老太太,姜令菀登時面露歡喜坐了過去,親暱的挽著老太太的手臂,聲音軟糯道:“璨璨還以為老祖宗有了良辰表姐就不喜歡璨璨了呢?”
老太太今兒梳著圓髻,簪著點翠髮飾,額間戴著金色繡五蝠捧雲抹額,穿著玫瑰紫二色金刻絲及膝窄袖褙子,打扮的很是富貴氣派。老太太摟著小孫女,笑得合不攏嘴,捏了捏小孫女的臉頰,道:“瞧你說的,你和你良辰表姐,就是老祖宗的手心手背。這手心手背都是肉,老祖宗都疼愛。”
姜令菀笑笑,偎在老太太的身邊,朝著另一側的蘇良辰望了一眼。
衛國公府的華車進了皇宮,眾人這才顯得拘謹了起來。姜令菀雖然平日裡嬉笑打鬧,可到了外頭,端出一副貴族淑女的派頭,還是難不倒她的。下了馬車,便由宮人領著眾人去瓊華臺。周氏本來對女兒有些不放心,可目下見女兒舉止得體,倒是鬆了一口氣。
入席之後,姜令菀瞧著鄰座正是夷安縣主,這才歡喜道:“葭月。”然後才朝著明華長公主行了禮。
夷安縣主瞧著金姜令菀,也是眼睛一亮,瞅著她今日打扮素淨,自是曉得用意。
她臉色不錯,說道:“本來我還嫌這宴席會悶,如今瞧著璨璨你,倒是放心了。”
夷安縣主朝著老太太和周氏打了招呼,望著老太太身邊的蘇良辰,兩人在衛國公府雖不過只有一面之緣,可她素來記性好,有過目不忘的本事,自是客客氣氣的叫了聲“蘇姑娘”。
兩個小姑娘坐在一塊兒,有說不完的話。
之後忠勇侯府一家子來了。
姜令菀瞧著薛崢穿著長裙、邁著小步的樣子,不禁好笑。薛崢也瞧見了她,剛想大聲打招呼,但瞧著自家孃親轉身一擊眼刀子,自是立馬閉了嘴,待坐到姜令菀的身旁之後,才壓低聲音咬牙切齒道:“天殺的西羌王子,這不是讓我活生生受罪嗎?”
薛崢若是坐著不動,儼然是個嬌媚端莊的名門貴女,可只要一動,這舉手投足間便是一股濃濃的男子氣概。
姜令菀扯了扯薛崢的衣袖,示意她坐端正。
出門前,薛崢特意被自家孃親訓過,她並非不識大體之人,自是聽話乖乖做好,就連喝水都是一小口一小口的。這舉止,騙騙旁人倒是夠了。姜令菀望著,滿意的點了點頭,她這位崢表姐,也算是孺子可教。
這會兒外頭公公手持拂塵,尖細嗓子一喊“皇上駕到,皇后駕到”。
眾人這才紛紛放下手中的杯子,跪迎聖駕。行禮完畢,
姜令菀重新坐到自個兒的位子上,瞧著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