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政敵的結髮妻後》最快更新 [aishu55.cc]
好險,差點就與陸子敬打上了照面。
孟飛鸞背靠一處馬舍喘著粗氣,後背一片火辣辣的疼沒有消減,因此只得躬起身子前行。
試著伸展後背,除去疼痛,並無傷筋動骨,孟飛鸞不由得慶幸起冬日衣裳穿得厚實。
陸子敬此時應當執郎中令,統領禁衛軍。這麼大一個官,怎會來外城馬匹來路不明、供貨也不定的馬場看馬?
先是前世的軍中奸細露面又在馬市消失,而後又有陸子敬這尊大佛到訪,足見小小馬市暗藏玄機,風雲湧動。
“小孩兒,你可見過個子不高的細瘦姑娘?”
身邊傳來一士兵對馬舍內收拾草料的小童問話。孟飛鸞心頭一緊,明白陸子敬此刻已將疑心放到了自己身上,趕緊趁士兵尚未完全封鎖馬市之際,渾水摸魚,逃了出去。
以己度人,陸子敬對她起疑再正常不過。
來路不明的女子正巧撞見了險些被驚馬所傷的陸小少爺,又在未領恩情時悄然遁走。
她的一言一行都不合乎常人邏輯。
據她瞭解,陸子敬其人絕算不上多疑,只是辦事循規蹈矩,十分板正。只這一條就讓他比其他官吏不好糊弄。
問情便要問個明明白白,審案也要摸個清清楚楚。孟飛鸞從前最信賴他這點,有什麼疑難雜事都交給他去做——但若是被審的人變成了自己,那就是一個壞訊息了。
孟飛鸞回到落腳的客棧,將今日之事重又思索了一遍,依舊沒有撫平在此時此處與奸細打了個照面帶來的內心動盪。
還要再去一趟馬市,但該以什麼契機作為切口,而她又能在此事中做些什麼呢?
年關已過,如今是永嘉二十八年。
她要來一盆熱洗漱妥當,盤腿坐在草團上苦思片刻,忽而靈光一閃睜開眼,奔到桌邊從包袱裡摸出了一支炭棒,開始疾筆書寫。
永嘉二十八年滇南一戰,陸老將軍與陸家老二陸彥忠戰死滇南。
陸家最大的變故正是發生在今年。若是此時插手,應該還不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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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繁華,夜間設有豐富的活動,故而這裡的人習慣晚睡,除了走街串巷的受益人,鮮少有早起的。
第二日,孟飛鸞一覺睡到了天光大明,自覺很久沒有睡過這麼暢快的覺。
她草草揣上兩個店家送的饅頭,對著鏡子給自己換了身行頭。
先是將自己翹領的內衣向側捲起,看著就像圓領一般,而後將外褂長袖撕開,改為剛及肘部的中袖。縱使天氣寒冷,她依舊挑了一套薄褂套在外邊,大敞開頭的兩顆釦子。
高高束起長髮,又拿炭棒對著眉毛描畫了幾筆,她對鏡子轉了一圈,自覺已有八分像是外鄉來的馬販子。
滇南人愛裝扮刺繡,因而她在街邊小攤上買了一巴掌大不算精緻的刺繡物件揣進了兜裡。
走進馬市,她輕車熟路找到了昨日那家險些摔壞陸小少爺的馬市,翻入圍欄後隨手抓了一小僕,便粗聲粗氣地差使道:“你,去把你們管事的給我交來!”
那小僕見此人面生,下巴無毛,年紀輕輕,身板像是一陣風就能掀翻,口氣倒不小,正欲回絕。
但是轉念一想,近日來過這麼多貴人,哪個是他開罪得起的?
倘若此人是將軍府中掌馬的小官,狗仗人勢囂張些,自己也得好生待著。
思量過後,他忍下這口氣,恭敬地拱了供手道:“您來得巧,我家管事的今日剛從馬棚回來,多半在主廳裡喝茶歇息,我引你去罷。”
“多謝。”孟飛鸞這時倒講起了幾分禮數,作揖回禮,跟他一道大步流星地走進了正廳。
廳內一寬肩大膀的富態中年男人果真如小僕所言,正提溜著茶壺三高一低地往一套精緻茶具裡邊倒茶,也不抬眼看人,只是發問:“阿駱,這是何人?”
不等小僕介紹,孟飛鸞上前一步,效仿著滇南人的禮節深鞠一躬,直言道:“管事的,聽說你這有好馬待售,小人我自幼愛馬如命,想來見見世面,還望你行個方便。”
這一番說辭下來,一不用敬語,二沒自報家門,甚至不說買馬的事情,只講“見見世面”,簡直是要多無禮有多無禮。
馬場這富態老闆聽了這通來意,手下一抖,黃湯灑出了好幾滴。
沒等他回應,身邊的小奴阿駱先慌了,趕緊開口道:“你一不買馬,二不說事,舔著張大臉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