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16. 相“妻”教“子” 既錢在……

《穿成政敵的結髮妻後》最快更新 [aishu55.cc]

半月光陰轉瞬即逝,一樹梅立得嶙峋,樹枝上的花苞相比於上次來時開啟了許多,露出淺粉的蕊子。

天亦轉涼得很快,簷上結霜,清晨人口中撥出的氣變會化成一陣薄霧。

梅館內依舊來客稀少,只是因今日在這忙活進出的人多了,內部陳設稍作變動,屏風收起,顯得寬敞明亮許多。

飛鸞靠在賬櫃後邊翹著腳,將算珠撥得噼裡啪啦響,面頰上的笑意收都收不住。

她近幾日沒有再扎兩個髻子一來太稚氣,吆喝起來容易被人看輕,二來她自己覺著又不好看又不方便。

長到腰邊的瀑發被她高束在顱頂上,跟她前世從軍時的裝束一樣,單從背後看真像是個身量單薄骨架小的小小子。

倘若有人問起這不男不女的頭,她便答說擔心髮絲掉進油鍋裡,倒大家胃口,信口胡謅還被人誇過心思細膩。

買賣人是掙還是虧,一瞧面容著裝便能看出來。

飛鸞倒沒想著賣新衣裳,但臉盤子肉眼可見得圓了起來,氣色紅潤,看著比從前還喜慶。

她攥著筆一勾一勾地對賬,落下最後一筆時,案頭那一盤子點心也正巧被她吃了個乾淨。

後廚傳來時斷時續的讀書聲,始終攪擾得她心煩。

老實說,她就沒見過賀君清這般耐心用心、不厭其煩的夫子,也沒見過永貴這樣油鹽不進、蠢笨不堪的弟子。

不過是朗朗上口的《千字文》。

賀君清一句,永貴有口無心地跟一句,學到現在“天地玄黃”四個字作何解都講不清,再學下去也沒什麼意義。

“君清你來一趟,這七日的賬我們對上一對。”飛鸞揉揉太陽穴,衝後廚喊上了一句。

半刻之後,賀君清撩簾出來,面色無奈,長袖上染了大團墨跡:“永貴今日《千字文》尚未讀完,我若走開,他又不知溜去哪裡了。”

他真正狼狽之處卻不僅僅在衣上。

永貴這小子多半是趁他午間歇息,在他右側眼眶上描了一圈,此時印記稍淡了些,像是給誰打了一拳留下的青紫。

“你也在後廚間磨蹭這麼久的功夫,他要是能學進,早就讀完了。君清你——”孟飛鸞從賬簿中抬起頭,瞧見他這幅狼狽而不自知的蠢相,壓不住嘴角的笑意,終是“噗呲”一聲樂了出來。

賀君清想來善於察色,此時哪裡不知是自己臉上被“同門師弟”動了手腳,終究是無可奈何壓過了怒。

“永貴這孩子確實頑皮,但書讀百遍,其義自見,總歸有學會的一天。四喜姑娘,失禮了。”他重回後廚打了一盆水,端到櫃邊上跟四喜對賬。

“回頭我替你教訓那小子。”

孟飛鸞被賀太傅的蠢樣笑出淚花,還得裝作關切,“書讀百遍是說給那些想讀的人聽的,要我說永貴不如跟我娘學炒花生米。”

“逮!”

一戴木質猴王面具的小子向飛鸞站立方向擲出一根尖端帶毛刺的掃帚,而後以掃帚觸地點位支撐躍起,一記飛踢襲向著她。

此猴王邊踢腿邊唸唸有詞:“我才不學那女兒家做的事,好生無聊,我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說時遲那時快,孟飛鸞眼睛都沒朝他襲來的方向轉,一伸胳膊便當空拽住了他的衣襟,發覺自己手臂沒有想象中有力後,她借自身份量將要人在半空中甩了一個轉,另一手反擰他的手臂,將這孩子朝著桌板一推,就像從地面上提起一隻雞崽般輕鬆。

緊接著便是梅館內最常見的訓誡手段。

孟飛鸞按上他往後腰最皮實的肉上狠抽一頓:“怎麼樣?你服不服?還往不往你師兄臉上畫王八?”

“我沒畫王八……”永貴弱弱頂嘴,擰著身子掙扎,模樣真像一隻小王八。

孟飛鸞手下得更狠了:“不是王八便能饒了你?快向你師兄賠不是!”

下次畫個王八,我提前謝你。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想贏過我可以,卻不能用這些東西作兵器,若傷著旁人,你當如何?”孟飛鸞揍了一通,又擰他耳朵告誡。

“無妨,我瞧好了並無旁人,也沒有想那這個傷你的意思。”永貴自知理虧,耷拉著腦袋辯駁。

確實,雖那掃帚迎面飛來,但看投擲軌跡與高度確不是想傷飛鸞。

孟飛鸞撒開手,提溜著後脖頸將那顆倔強的腦袋按住,而後蹲下身平視著永貴,用溫和平穩的語氣同他講道:“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