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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同門之誼 “出事就跑,你不必管我。”……

《穿成政敵的結髮妻後》最快更新 [aishu55.cc]

梅娘聽了飛鸞那番買賣花生零嘴的計劃,沒被她的如簧巧舌說動,眉峰越蹙越高,沒等她講完便打斷道:“我道為何,姑娘原是為此而來。”

“怎麼人人都當這鬥蟲場裡的生意是個香餑餑?我與姑娘聊得來,講講真心話——這好賭之人不易餓肚,兜裡的錢都往賭桌上放,平日連兩盒點心都吃不完,而今每日的幾十文錢已是方大哥做的人情,我怎好自作主張再往裡賣東西?”

梅娘似是憶起不快回憶,忍不住微微搖頭。

那是因為店內吃食一不實惠,二沒風味,瞧著好看卻不適合五大三粗的漢子,而方鑫“管著”的正是這樣一幫人,等於是做了無用功。倘若將這糕點送往鬥蟲裡場那群富家公子哥中間,說不定能開啟銷路。

心中這麼想,嘴上卻不能這麼說。

話在孟飛鸞嘴邊轉了個彎:“我想是姑娘沒能選對路子。”

“姑娘可聽過一田間散人鄭清之的詩《食豆莢》?其中'煮啖快輸兒女吻,燃萁不忍尚堆青'兩句令人拍案叫絕,鄉間農人閒暇時好食豆莢乾菜等耐嚼的吃食,而非飽腹甜食——姑娘不飲酒,因而不知曉這冷糕與酒水並不相配。”孟飛鸞覺著與這城裡來的文化人講話別有難處,字斟句酌,抓耳撓腮地整出點名句。

“便算作你說得有理,那蟲場的生意也並不由我一女子做主。”梅娘對這笑起來滿臉喜氣的姑娘印象不壞,但事關家庭生計,她不由多了點審慎。

“我知道。”孟飛鸞伸手接過她懷裡裝了米麵的簸,掛回蒸籠邊上,“倘若娘子聽來可行,肯幫忙牽線搭橋便好,我有這給予去同方大哥講講。倘若應允最好,不允我便於娘子交個朋友,答應的事也會做到——你說如何?”

梅娘這才勉強按下了眉心,透過後廚簾子往前廳望,詢問道:“姑娘,你說學富五車又願意來教我家永貴的教書先生,可是外面坐的那位?”

“正是。”孟飛鸞果斷點頭。

她擅長畫餅,替別人吹牛時從不打草稿。再說了,五年之後這賀君清可是要進宮做太傅的人,現如今在這鄉下教這麼一小野猴子豈不是信手拈來?往後追溯,永貴這小子甚至與皇室血脈師出同門,也是他修來的福分。

至於賀君清那頭,是對四喜心中有愧,死板彌補也好,對四喜心有餘情,尚未了解說明也罷,飛鸞總覺得他不會拒絕。

“娘子方才說至善堂那位先生叫什麼來著?胡巒胡夫子,對了,外面這位公子從前也是師從那位。但入學沒兩年,他就將書院中的書看了個七七八八,尤其是四書五經,簡直倒背如流,盡數吃透。不信娘子拿永貴桌上的詩文去考他便是。”

孟飛鸞眼珠子機靈地在桌上的三字經、百家姓上溜了一圈,覺得自己沒有誇大其詞,說得更有底氣。

“那時他不過十歲稚童,吟詩作畫皆有造詣,時常叫胡夫子讚不絕口——如今這夫子更是自認肚中再沒什麼能教他的,讓他自行唸書歷世,將所學所感融匯於這天地人間,正是如此——”

“四喜。”

後廚的門簾子被人掀開,一句低喚沾染怒氣,讓侃侃而談的孟飛鸞後背一涼。

“嘿嘿,怎麼了哥?”她撓撓臉頰露出憨笑,在口若懸河和裝傻充楞之間自由轉換。

賀君清發覺自己真拿著妮子沒辦法,嘆氣問道:“這些你都是跟誰學的?人而無信,不知其可,張嘴胡言不可取。”

被不識相的自己人揭了短,飛鸞也衝梅姨樂呵,找補道:“別管誰是誰的夫子,我嘴唇上下一碰沒個根據,但學問不能作假,你儘可以試一試他的學問,夠不夠格讓永貴叫一聲老師。”

“姑娘,不必了。”梅姨細端詳這賀君清的眉目,漸漸回憶起了東村那潑辣婦人和低頭跟在她身邊的木訥孩子,笑出聲來,“這位是秋娘家的君清吧?從小就愛念書,性子靜,三歲識字寫詩,我都記得——君清記得不,就在這張舊木桌上,梅娘教你寫了梅花的梅字?”

幼時小事被重提,又在長輩面前被四喜亂吹了一通,賀君清麵皮有些掛不住了:“自是記得梅姑娘,同我幼時一般模樣。既是舊相識,某得了空閒便會將所學盡數教於永貴,卻是不敢自稱夫子。”

三人碰於一處敘舊的敘舊,找空子談買賣的孟飛鸞也是絞盡腦汁活躍氣氛。但這場談話不宜久,畢竟還有一位姓方的大老爺等在鬥蟲場。

幾番拉扯之下,梅娘應下孟飛鸞的囑託,便將送貨去蟲場的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