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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書中自有顏如玉 “加官進爵娶嬌娘,然……

《穿成政敵的結髮妻後》最快更新 [aishu55.cc]

聞言於淑春先起身:“秋姨與君清是客人吶,孩子不懂事,讓我來……”

“你忙什麼啊我的姐姐,讓孩子做去,你就是太愛操心了。”秋姨起身上手把春淑按回凳子上,又衝賀君清橫了一眼,“我家小沒良心的把水缸挑滿都是他該乾的!”

原本賀君清瞧四喜反常態度,本能覺著有詐。但看屋內的這對老姐妹,談話一時半刻停不了,自己再逗留只有挨數落的份兒,趕緊應聲踩著這個臺階出了門。

走出屋子,才發覺此刻天色全暗,月光如水,零星星子綴於黑幕,秋風帶著些涼意,倒把逼仄屋內覆在賀君清身體上的悶熱驅散了。

他抬眼瞧見四喜笑眼彎彎,從簍裡撿出玉米棒子抱在懷裡,在滿庭月光中找了張板凳坐下,上前擼袖問道:“水缸在何處?我去將要水煮上。”

“你歇吧,這點力氣我還拿得出來——要不你去看著火?”孟飛鸞從牆角一處小土坑努努嘴,自顧自坐下開始沿苞衣縫隙扒玉米。

那土坑裡燒著星點火光,上面架了敞口砂鍋,雖不大但乾淨。

孟飛鸞從前習慣握刀槍劍戟,手不算靈巧,做農活更生疏,但好在原身體弱也不常做粗活,倒不至於露餡。

賀君清很快明白過來:四喜並非真找他幫忙,而是找個由頭將他從屋內“救”出來——倒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他面露愧色,見那少女纖瘦十根指都在與苞米較勁,有心幫點忙,只聽得四喜搭話道:“秋姨真健談,一張嘴旁人就插不上話。”

賀君清不介意姨娘的聒噪,解釋道:“你若失憶,今日便是跟姨娘第一日相處,難免不適應。其實她心很好,只是被生活瑣事逼急了性子。許多人都不習慣同她談天,春姨內斂正好合適。兩人瞧著太客氣,實際是真的感情好。”

要說這退婚之事,賀君清也是吃了啞巴虧。

他知道縱使四喜口頭答應,此時也該從長計議,但那一出街市的鬧劇不知被哪陣風颳倒了秋姨的耳邊。

傳話的好事者以為賀林兩家的親在林老二死後便掰扯清楚了,將賀君清當街拒了林家丫頭的事添油加醋地講了一通,還意欲請媒人為賀郎說親。

這下直將賀君清浸在了負心漢的豬籠裡。

自家孩子與四喜之間的關係秋姨並非看不明白,但要提出退婚此時肯定不是好選擇——春姐喪中,四喜病中,既損了兩家情意,又顯得自家是無情無義的勢利眼。

於情來講,秋姨最恨男人三心二意。

故而賀君清今日還沒進家門,一個字都沒說出口就眼見著竹條子迎面打上來。要不是他將四喜追了他半條街,還將他摁在地上,失憶忘卻舊日情分之事簡明扼要地說出,少不得挨一頓毒打。

“我沒被秋姨嚇住,反而真心羨慕她這般雷厲風行的性子和壯碩身體,人嘛,各有各的活法。”

孟飛鸞輕飄飄的一句感慨,雖是陳述,卻有自我追問的意味。

星幕之下,卸下白日勞累,她一孤魂何去何從?

孟飛鸞自認不是得過且過之人。事事掛心,事事提前謀算是她前世作為將領留下的習慣。即便是生在這破草屋中為米麵饅頭髮愁,她對往後的規劃也絕不囿於灶臺田地之間。

想掙上錢,想回京去,想重回軍中見見前世為她出生入死的舊部,但對她這樣一個身體孱弱的村中丫頭談何容易?

她恍惚間走神,下手沒收住力氣。粗糙的玉米苞衣快速劃過她的虎口,登時落下了一串血珠子。

賀君清正覺她末句中的感慨之意不像十多歲的女兒家,有無可奈何,更暗含與天相爭相鬥的好奇。一轉眼又聽她”哎呦“一聲吃痛,張嘴吮住虎口,頗為尷尬地愣在原地。

瞧著是被劃破了手。

“傷口如何?”

孟飛鸞抬眼最先對上的不是賀君清落下的眼眸,而是他長如蝶翅的眼睫,由下自上望此人眉峰巒起,面若冠玉,臉龐輪廓比成年後稚嫩柔和,與眉目映襯,更顯男生女相,使她心中莫名冒出十分不恰當的“我見猶憐”四字。

忽而靈光於她迷濛的心思裡一閃而過,接著逐漸清晰——這回京城乃至重返朝堂的登雲梯,遠在天邊,盡在眼前吶!

賀君清如今是一條如假包換的落魄金大腿,倘若加以利用,往後的道路定能通暢許多。

“無妨,只劃破了虎口。”飛鸞回神後襬擺手也不逞強,起身讓位道,“便換你來掰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