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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蟲場見聞 林叔寶與昧心錢

《穿成政敵的結髮妻後》最快更新 [aishu55.cc]

農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遠處屋舍升起炊煙,風中吹來的米飯香是他們歸家的訊號。

李慶友挽起褲腿靠田埂坐了一會兒,眼見著日暮西沉,準備收拾東西回家的檔口被四喜丫頭攔下。

“李叔,香姐叫我帶話給你,讓你順路掰幾根苞米棒子回家煮。”孟飛鸞俯身替他將鐮刀收回籃裡,笑嘻嘻蹲到他身邊。

到底還是女兒討人喜歡。

李慶友勞作整日的疲憊在見了四喜的笑臉後消散了些:“你香姨半點不懂事,怎不讓你早些回去?也對,我給你們家也掰點去,現在苞米嫩,讓你娘煮給你吃。”

言罷,他起身摸進田裡左右張望,掰下來掂量一陣,想著挑些最好的送去。

“李叔,我爹生前跟你關係最好,現在也是你最照顧我。”孟飛鸞伸直雙腿,直接坐到田埂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閒聊。

“嗯,仲昌人好人緣自然好。我倆早年生意上有往來,瞭解得多些。”李慶友語調鬱郁,不想談起太多。

從剛聽說此事的難以置信,到現在接受老友離世的惋惜非常,如今一想起此事,還是心如亂麻:“客死異鄉哩,可憐見的。”

“我大病醒來忘卻許多,多虧香香姐一一同我講了。我爹常說人要向前看。”

孟飛鸞感到氣氛沉悶,話風一轉,試探道:“李叔,你回去路上有功夫帶我去鬥蟲的場子轉轉麼?”

“什麼?”李慶友聽聞此言後,訝異盛於賀君清,神情立即嚴肅起來,眉掛川字,像個面對誤入歧途孩子的家長,攢了一肚子說教要講。

“李叔別誤會,我哪裡會去賭錢啊。”孟飛鸞忙解釋道,“病了這些時日,家中餘錢都耗得差不多。縱使我娘日復一日地揉麵做饅頭,欠婆家的錢也沒法在年前還完——我真不知怎麼辦好。”

“欠林家錢?什麼錢?”李慶友的聲音提了八度,像是聽了什麼天方夜譚。

果然如此,三兩銀子的債款也有水分。

孟飛鸞垂下眉眼,正好演一出風中飄搖、受人欺凌的小白花,低聲道:“昨日奶奶與大伯找上門來說的,應當沒作假。”

“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可阿婆實在兇悍,進門就上手打罵,將我孃的臉都抓花。大伯倒是好聲好氣,說我爹置辦喪事都是他們掏的錢,當年蓋房、如今給我瞧病的錢一筆接一筆的,年前都得還上,要不然就要拿屋抵債。”

寥寥數語將昨日之事講得七七八八,孟飛鸞見李慶友被氣得眼睛瞪大一圈,又提了幾句冬日賣饅頭維持收益的難處。

李慶友終是憋不住火氣一拍大腿發洩道:“欺人太甚,林伯華這小子忒不厚道,連兄弟遺孀的房都要在年前討回去,從沒聽過沒這個道理!仲昌從前對他們可沒有半點虧待,下葬的錢倒確是林家……”

想到孩子尚在跟前,不由放軟聲線安撫道:“別怕,下次再遇此事,你從後院跑來我家叫人。你李叔沒什麼大本事,卻不能瞧你們娘倆給人欺負。”

他領四喜順著田埂走了一段,怒氣漸消,也琢磨到了四喜提起這些的意思,始終覺得小姑娘跑去賭博場子邊做生意不靠譜,勸道:“四喜,這些事交給大人操心吧。鄉里鄉親的,再不濟這銀子由我們家出又何妨呢。”

孟飛鸞歪頭面帶憂慮,一副很受林家惡婆恐嚇的樣子,誠懇道:“您能解我們一時之需,可往後呢?萬一他們再找藉口尋麻煩,我娘倆拿不出銀兩還能回回仰仗李叔麼?”

她好似想到了什麼,不住搖頭道:“哎,就算您回回幫襯我們,日子長了免不了有人說閒話,人言可畏哩。”

這丫頭嘴皮子真厲害,上下一碰能講出一堆道理。

李慶友自認頭腦不錯但粗人一個,講不過她也不敢在這件事上輕易鬆口:“只要肯努力,找生計哪裡都有,何必要去那種地方……”

“李叔,這輪秋收過去,天冷下就要到年節了。”

孟飛鸞瞧他猶疑的眼神覺得有戲,往在火中添柴道,“你們自家的吃穿用度開銷也不小,置辦年貨請財神都得花錢,您還得給香香姐和家裡芽兒換新衣。”

一通搶白叫李慶友腦子嗡嗡響,全然不覺得自己在跟一小丫頭爭辯,更像是跟一操持過家中吃穿用度的婦人對談。

見李叔發愣,嘴巴張了張,想說卻沒說出話,孟飛鸞知道此事多半成了。

她露一個內斂羞澀的憨笑,軟聲道:“叔,你就帶我去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