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政敵的結髮妻後》最快更新 [aishu55.cc]
“傻丫頭,跑這麼快做什麼——”
香姐瞧她撞了鬼似的反應,心裡擔心,快步追上後瞥見一邊站起身拍去身上塵土的兒郎,頓時明白髮生了什麼,旋即打圓場道,“呦,這不是賀家小子嗎?最近老也不見,姨娘說你悶頭唸書哩,真有能耐。知道你和四喜從小關係就好,打鬧可不能在這街上,危險哩。”
豆蔻年華,心生愛意,難免遇到見之不忘的兒郎。這事可大可小,女兒家追在男人屁股後面不光彩,可不能鬧得太過。
兩人有緣有結果倒好,倘若沒個結果,只會影響四喜往後婚嫁。女之耽兮,不可說也。故而李香香一開口就將四喜與賀君清的事歸於了小孩打鬧。
此言將凝固的氛圍打破,也喚回孟飛鸞的神智。
本以為自己上街賣饅頭的第一天就遇見同樣在鄉野叫賣的賀君清已足夠叫人大跌眼鏡,沒料到原身與之還有一段婚約婚約。
聽賀君清的說辭與旁人反應,恐怕還是原身苦戀苦追得來的。
這什麼狗屎運?
上天到底要給她多少驚喜?
她深吸一口氣,將握緊的拳頭緩緩鬆開,面上還帶著方才疾步奔走和被眾人圍觀所致的紅暈,默默後撤一步,神色訝然道:“原來如此,你我之間竟有……方才多有得罪了。”
這情節和說好的不一樣啊。
等著看四喜丫頭像從前那般期期艾艾掉眼淚的吃瓜眾人不解,賀君清亦然。
他拍身上灰塵的手都停在空中,等著林四喜的後話。
“月前我爹沒了,我一聽到這訊息就往門口奔,忽而頭暈目眩栽倒在地,禍不單行,大病一場。我娘在床邊衣不解身地照料我一月才讓我前日醒轉。可惜醒後,意識朦朧恍惚,睜眼那會兒連娘都認不出來了。”
“想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閻王爺瞧我娘可憐又將我放回,卻令我丟了神智。在屋內歇了一夜睡了一夜才漸漸記起這幾日發生的事。”
一番有賣慘之嫌的話語,在孟飛鸞口中分外誠懇,娓娓道來。
平鋪直敘的講法比起哭哭啼啼的抱怨更有喚人共情。死生之事,一家興滅惹人感慨,比起男女之間情愛沉重也實在許多。
“今日我來賣饅頭,碰巧瞥見這小哥從我面前過去,腦中好似又閃過回憶。賀君清三字就突然從我腦中浮現,我猜他是從前故友,這才一路追過來。”她垂目流露出恰如其分的傷神,而後憨然一笑,“沒想到牽出這樣一段事來,是我魯莽了點,多有得罪。”
“原是如此,難怪你這丫頭今早都沒認出我來。”人群中一絡腮鬍、黃黑麵膛的大漢應聲和道,“我從前天天挑面去你家還給你送過糖,你如此偏心,只記得這黃毛小兒?”
此人乃是李香香的丈夫李慶友,也為林伯昌生前舊交。
他講話有分量,加之孟飛鸞言之切切,眾人不疑,紛紛安撫四喜忘卻往事也是好事,老天勸她有舍有得,往後的日子可要好好過。
至此鬧劇草率收了尾,只有賀君清心有餘悸。
他回憶著一刻之前此人如癲似狂地奔過來,細瘦的身子卻像小牛犢子般橫衝直撞,將人撂倒在地上怎麼也掙不開。
你說這隻叫“魯莽了點”,我看像中邪了!
“可憐見的,四喜她爹給村裡做了不少事。我去年還勸過他別為了點銀子四處倒貨,早點謀一份能在村裡落腳的營生,也別讓媳婦這麼累。但他說今年再掙這一趟,有餘裕能給家裡置辦些農具,往後也能跟大家一道用。”
“說得是,老林人挺好的,這命誰說得準,可惜咯。”
“我說今日四喜怎跟換了個人一樣,走路呼呼生風的,原來是大病初癒。”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感慨世事無常,沒人再提從前四喜為了嫁予這賀郎君尋死覓活鬧的笑話。
畢竟人家都遭了這些禍事,你再上趕著哪壺不開提哪壺也太不積德了。
“哎呀,大家都去做買賣吧。”李香香將孟飛鸞拉近懷裡緊了緊,寬厚的肩把瞧熱鬧的人擋在外面,低聲對她講,“家裡的事不能讓太多人瞧了熱鬧,我可憐的好孩子。”
那頭李慶有也肩挨著肩將賀君清帶開,粗聲粗氣同駐足的農人玩笑道:“都散了罷,地裡沒稻了還是手裡沒活兒了?什麼事都愛管,還是倆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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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賀君清拿出底層草籃裡邊夾帶的一卷書,趁無人問價時候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