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在人間已經修成不變應萬變,他趕緊轉移話題。
“如果你不想輸得太難看,”那少年不動聲色緩緩道,“就不要再去想擂鼓之事,而是想想如何能破那上古劍舞,屆時也許自有一番海闊天空,這點上我卻是幫不了你了。”
阮琉蘅終於震驚了。
這妖孽真的是十五歲的少年嗎?
或許是她的表情太淺白,夏承玄一下子就讀懂了,嘴角抽了抽。
“臭道姑,不要把所有人的智商都降低到與你同等!”
阮琉蘅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媚一笑。
“承玄胸有丘壑,此番倒是為我一計之師,可見古人說:教學相長。誠不欺我。”
夏承玄耳根泛紅,扭頭不去看她,冷笑道:“小爺現在跟你綁在一起,你丟人還不是丟我的面子!”
“那麼你的基礎劍招練得如何了?”
“請仙姑教我更深奧的劍術吧。”夏承玄正琢磨怎麼跟她說這事,天天劈傀儡不要太無聊,何況今天聽了阮琉蘅傳道,更是對劍域、劍靈等境界心生嚮往。
阮琉蘅伸手凌空一招,桃花林不遠處的傀儡便縮小到手掌大小,飛入她掌中。
她仔細地檢察了一番,還算滿意。
這傀儡乃是玄石淬以藍田玉髓製成,玄石剛硬,藍田玉髓柔韌,是上好的傀儡材料,水火不侵,尋常刀劍更是難以在傀儡上留下痕跡,更別說夏承玄用的還是木劍。
但此傀儡經過秘法煉製後,卻可以記錄劍招的軌跡。
她在傀儡上發現,夏承玄出劍的速度和力度都已經達到了相當的水準,確實可以進行下一步的試煉。
夏承玄見她神情,也情不自禁地有幾分得意。作為武道世家出身的少年,夏承玄比握筆桿子更早地握起了刀劍,行軍佈陣、戰術謀略更是耳濡目染,他的起點本就不低,這天天對著傀儡練劍,哪是磨劍,簡直是磨他的骨頭!
阮琉蘅這廂卻放下了傀儡,又從儲物袋裡掏出跟它一模一樣的另外兩個傀儡。
她指著其中一個說道:“這是紅湄的傀儡。”那傀儡胸口上有一道極深的劍痕,從中延伸的裂痕只差一點力道,便可以毀掉了整個傀儡,而那出劍者卻把握了其中的力度,恐怖的裂痕下,那傀儡卻沒有破碎。
她指著旁邊的另一個說道:“這是棲遲的傀儡。”這傀儡與上一個又有不同,劍痕從傀儡頭部開始,一直劈到丹田處,幾乎將整個傀儡劈成兩半,卻依舊及時收劍,保留了傀儡的原貌。
“紅湄和棲遲是你的師姐、師兄,這是他們當年修煉留下的傀儡,如今我要你跟他們一樣,不用靈力,純粹憑藉技巧和力道在這傀儡身上留下痕跡,注意,這傀儡可以損壞,卻必須維持完型。”阮琉蘅暖暖道,“你完成後,才能進行下一步試煉。”
這個訓練分兩部分,第一部分考驗的是修煉者的技巧,如何用木劍在這玄鐵玉髓打造的傀儡身上留下痕跡;而第二部分則是考驗修煉者對力道的掌握,在將傀儡毀壞到極致的同時卻不損其形體。
這需要何等恐怖的精準度!
夏承玄問道:“這試煉,師姐和師兄用了多久?”
“紅湄用了八個月,棲遲用了一年半。”
“想來師姐的天資比師兄要高?”
阮琉蘅一嘆,道:“卻並非如此,只是棲遲執念太重……”她頓了頓,突然想起這三個徒弟,每一個都有不堪回首的陰影。
她又何嘗不是?
“我的另外兩位徒兒,紅湄為人爽朗灑脫,棲遲守禮端方,皆是極好相處的人。如無意外,紅湄和棲遲都會在劍廬祭典之前趕回,到時候你也好認識下師姐師兄,”阮琉蘅有些悵然道,“我早先修煉雖順遂,但因一直不涉及元神層面,如要化神,以我目前缺失的元神來說,卻是難上加難。你要好好對待師姐師兄,莫要如在我眼前般恣意妄為。為師或許……但他們卻可以伴你千年乃至萬年。”
“這話爺不愛聽,”夏承玄冷冷一哼,“為人處世上,還輪不到你來教小爺!不就是羅剎海嗎?等小爺金丹出山後,幫你找便是!”
阮琉蘅心頭一軟,這倔強的小獸能說出這樣的話,不是不感動的。
她伸手過去,想摸摸他的頭,就像曾經愛撫其他徒弟一般,卻在將要碰觸到時被他一把抓住。
他的手掌溫熱有力,竟像個成年男子的手掌一般,足以把她的手包裹在其中。
“別隨便摸男人的頭。”
丟下這句話,夏承玄便